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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添然的性情古怪是江湖上公認的,縱然蘭無痕已將他收歸旗下,他卻依舊保持了一分灑脫的性子,尋常沒有太緊急的事情他都呆在靖州的桃花塢裡研習陣法,不問世事。蘭無痕冷冷的道:“你既然如此喜歡當狗屁,我現在就把你打成屁!”寒冷冷的眸子裡滿是冷冽,眸子已轉為紅色,狠厲至極。蘭無痕尋常就算是要殺人的時候也在微笑,像這種發狂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他扭頭看了一眼駱驛塵,駱驛塵給了他一記好自為之的眼神,他在蘭無痕的手微微揚起來的時候不緊不慢的道:“公子若真是殺了我,這個陣法只怕永遠都破不了。”蘭無痕的手又收了回去,丟下了一句“三日內若是破不了這個陣法我就殺了你!”的話後就離開了,誰知道他前腳才走,井添然後腳就快馬加鞭逃回了靖州的桃花塢,臨走前丟了一句話給駱驛塵:“這個陣法就算是給我三年時間我也破不了,所以我離開不是不聽公子的話,而是保命。”駱驛塵長了十顆膽子也不敢將井添然的原話告訴蘭無痕,桃花塢裡機關滿布,井添然可以躲到裡面去保命,他可沒有地方躲,當第二天蘭無痕找不到井添然的時候,駱驛塵只得道:“公子,你有沒有想過,你進去後會面對什麼?”蘭無痕寒著一張臉道:“不管面對的是什麼,我都要再見她一次,就算她要動手殺了我,我也願意!”“夫人若是還能動手殺公子,那隻怕也是喜事一件,怕就怕夫人再也睜不開眼睛來看公子。”駱驛塵壯著膽子把這句話說完,腳底下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蘭無痕扭過頭狠狠的看著駱驛塵,駱驛塵看著他道:“其實這個結果公子都已經知道,只是一直沒有勇氣去面對罷了。”蘭無痕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一雙眸子裡如寒冰滿布,駱驛塵被他看的心裡發毛,他見蘭無痕眸子裡的神色已越來越冷,狂暴中一抹暴戾夾雜其中,他暗暗心驚,正要扭頭轉身逃命的時候,蘭無痕的眸子卻已經暗淡了下來,那張如玉一般的臉也滿是灰敗。他低低的道:“你說的是對的,我一直沒有勇氣去面對這樣的事實。”他雙腳不穩,一屁股坐倒在地,也不去管那身潔白如雪的衣服上沾染了多少灰塵。駱驛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蘭無痕,他對於感情的付出一向是吝嗇的,這麼多年來,在駱驛塵的眼裡蘭無痕從未對任何人動過情,他也曾一度認為他的公子這一生永不會為人動情,沒料到一動情卻是這樣一副光景。駱驛塵想要安慰他,卻又發現不知道從哪裡安慰起,只得低低的道:“夫人她在天之靈,若是知道公子如此後悔,如此為她難過,應該也會原諒公子。”蘭無痕輕輕搖了搖頭道:“她不會原諒我的,我知道她的性格,她不管是生還是死,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她和他從本質上來講是同一類人,都極吝於付出感情,可是兩人自從相識以來,縱然處於對立方時,都不由自主的被對方吸引,那種感覺美到極致,他也曾一度認為,他為他那顆孤寂的心找到了依靠,那點點暖意常讓他在孤獨的夜晚感受到了濃濃的安心。自他八歲那一年開始,他就再也沒有過安心的感覺,這份情的美妙讓他生了珍惜之心,想擁著這樣的幸福一直到老。只是當那一掌拍出去時,那相互傷害的語言攻擊向對方時,那份溫柔和暖意也便消淡了。他知道,她一旦恨上誰,或許這一輩子都會恨,要放下,又談何容易?駱驛塵輕嘆了一口氣,蘭無痕又幽幽的道:“我曾以為三個月內會讓她為我動心動情,而我卻能守住自己的心,不為她動分毫,卻不知,有些情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探制一分。駱塵,我是不是真的錯呢?”說罷,他抬起眸子看著駱驛塵。一直以為,他從來都沒有懷疑他自己所做的事情,而他的智慧也足以讓他完全的掌握好身邊所有的事情,卻獨獨掌握不了他的心。他從來不知道情動了會是那樣的美妙,在山谷裡呆的那十來天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這些天來,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她如花的笑容,夜深人靜時,時常可以聽到她悅耳的聲音在唱那一道《茉莉花盛開》。而如今,反有的一切全毀在了他的手中,他的自以為是毀了他的愛情,他寧願讓她恨著他也好過他親手殺了她!或許娘說的對,他根本就是一個惡魔,連自己心愛的人都殺,他現在這樣痛、這樣悔本就是他該承擔的!蘭無痕的那雙眸子讓駱驛塵嚇了一大跳,那裡面的悔和痛是那麼的熾烈,熾烈的讓人人窒息!他跟在蘭無痕的身邊已經有好幾年了,卻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如此絕望子成龍的眼神。他雖然知道蘭無痕對易采薇動了情,卻沒料到陷的如此深,吝於付出感情的人一旦付出後比常人要瘋狂數倍。駱驛塵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道:“公子……”“不用說了!”蘭無痕打斷他的話,他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如果再守下去會親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