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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武山渾身是傷,鮮血流個不止,卻還拼命忍住,沒有發出一聲呻吟。紫衣人眼裡露出絲絲讚賞,真是一個鐵血汗子。南煙一邊撕下衣裳幫方武山止血一邊道:“他受了重傷,我一介女流,對公子起不到任何威脅,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只是放人一命,對公子來講只是一念之差而已。還請公子為子孫後代積些福。”紫衣人道:“好個能言善辯的丫頭!好像我不放過你們就是天理不容了。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選擇,你們兩個人,我只能留一個活口,你們自己決定吧!”方武山搶著道:“你把莫小姐放了,我任憑你處置。”南煙對方武山道:“你家裡人將你養大可不容易,又對你報以厚望。你好不容易才出人投地,又豈可死在這裡?又不像我,嫁也嫁不出去,活著也是白活。”又對那紫衣人道:“你放了他,殺了我吧!”方武山正待說什麼,那紫衣人打斷道:“見過爭權爭名爭利的,卻沒見過爭著死的。你們不用爭,我給你們一柱香的時候考慮,你們商量好了再告訴我。”紫衣人的話音一落,南煙心裡便恨透了他,這哪裡是給時候給自己考慮,明明就是在消磨人的意志。方武山的傷口流血不止,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一柱香的時間。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是因自己而起,南煙心中愧疚萬分,對方武山的人品更是敬佩。自己本只是這個世界的一縷孤魂,藉著莫再煙的身體又多活了五年,也值了。死了便死了,老天爺多給了這幾年也該知足了。方武山之前由於男女大防,一直沒有好好的打量南煙。南煙留給方武山的印象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不堪,也或許是由於之前的傳言,對南煙的印象卻也不好,一路上除了照顧南煙起居時必說的話之外,並沒有過多的交流。方武山的眼裡看來,南煙是淡雅而又自信的,一雙眼睛靈動而又聰慧,一路上並未見她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南煙的天庭飽滿,那副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剋夫的命,傳聞中的尖酸剋薄無論是面相還是行為是一點都沒有看到。只是方武山怎麼也想不到,那刀要砍下來的時候,是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莫五小姐起身阻止的,難道她就不怕那群海盜殺了她嗎?她居然還敢向紫衣人求一條活路,當紫衣人提出兩人只能活一個時,方武山是想都沒想便將生的機會留給南煙。方武山的這個想法其實是人些自私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莫五小姐要是死了,自己臨行前是在皇帝面前立過誓的,自己也得死。反正橫豎都得一死,還不如讓莫五小姐活下來。更何況現在身上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可是讓方武山沒有想到的是,南煙居然往船倉裡跑了,心底微微有些失望,人必竟是貪生怕死。可是不消片刻,卻見南煙拿了一堆傷藥還有紗布出來幫自己包紮傷口。方武山便罵自己真是小人心性,莫小姐都和自己爭著死了,又怎麼會這樣跑掉。看著南煙小心翼翼幫自己包紮的樣子,方武山心裡便發誓,今日若能逃過此劫,日後定要好好報答莫五小姐。紫衣人看著南煙忙進忙出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微怒。這個女人難道不怕死嗎?她這副模樣與傳聞中的樣子實在是相差太多,難道傳言是假的?可是那假的傳言又是從哪裡來的?紫衣人卑鄙小人]紫衣人一把將南煙扔進船倉,直把南煙跌的七暈八素,眼冒金星。沒待南煙回過神來,紫衣人就對身邊的丫壞吩咐道:“把她給我洗乾淨後,送到我的房裡去。”洗乾淨?南煙這才發現自己素色的長裙山上滿是鮮血。本來新娘應該穿上喜服的,但七月的天氣實在是太熱,喜服厚重悶熱,南煙全身都捂出痱子來了。南煙好不容易才說服方遠山在路上的這段時間穿平常的衣裳,快到韓王府時才換喜服。許是出嫁時不穿鮮紅的喜服才引來這無端的殺戮吧!一想起方才的惡戰,南煙又忍不住想要嘔吐。船倉裡乾淨而又舒服,碩大的木桶裡冒著絲絲熱氣。南煙雖然在學士府裡當了五年的小姐,可還是不習慣洗澡的時候有人在旁伺候,那兩個丫環卻是說什麼也不敢離開南煙半步,只說是公子吩咐的。南煙心底暗自嘆了口氣,洗吧,這身血衣穿在身上實在是難受。南煙雖無潔癖,但平日裡很愛乾淨,不發現衣裳上的血還不覺得,一發現片刻也不想穿。想起方才紫衣人說洗乾淨後要送去他的房裡,心底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如今在這裡,只得步步為營,走一步算一步了。這艘船頗大,一共有三層,底層是一干雜役幹活和休息的地方,一層是客房及海盜們休息的地方,南煙洗澡便在這一層,最上面一層便是那此紫衣公子住的地方。南煙洗好後跟著婢女搖搖晃晃的穿過船艙,爬上樓梯,到了紫衣公子的房間。如果不是船還在晃,南煙定會以後走到哪家大戶人人的臥房了。房間的清一色的梨木傢俱,顏色稍深卻又很大氣。地板上鋪著薄薄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