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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聞言,忙將小姐扶起來,順帶著披上了一件白狐裘。出了偏院,方怡兒順著小路一直走,很快便到了段玉所居住的暖閣。平時,這裡都有人專門守著,她想靠近,都是沒有機會的。現在,段玉走了,那些人便也無心再守在這裡了,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有機會來看看。門外,有一棵粗壯的樹木,樹木的樹枝上,掛著一個鞦韆。鞦韆旁,有個小几,上面大概是擺放一些糕點水果給盪鞦韆的人食用的。方怡兒撫摸著鞦韆,看著這暖閣外的一切,頓時淚如雨下。當時,段玉就是和他的譽王妃坐在這裡,蕩著鞦韆,吃著糕點,打情罵俏的麼?腦中滿是他們的甜蜜,心中,萬般不甘。那個女人叫寶兒是麼?為什麼她可以一直陪在段玉身邊,甚至和他一起死去,自己就不行?只怪,上天沒有給她機會罷了。現在機會來了,他卻死了……如果還有機會,她相信她完全能夠代替寶兒的地位,能夠讓段玉寵寶兒一樣寵她。可是,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了。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方怡兒蹲下身子,身體因為啜泣而不停的抖動起來。有損他段家大少爺的形象“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婉兒見不慣自家小姐這麼傷心的模樣,只知道要快點離開這個令自家小姐傷心地地方。方怡兒搖搖頭,攙扶著站了起來,直朝著暖閣裡面走去。一推開門,便有一股清香之氣撲鼻而來。屋子裡的擺設一切完好,本是簡單的臥房內增加了些許女子的用品。床榻邊,擺著一隻大號輕榻,腦海中又浮現段玉和寶兒二人躺在上面的模樣。心中,更是猶如刀割一般,疼痛難忍。她方怡兒唯一看中的男子,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死掉了,生前,竟然沒有一點和自己在一起的回憶。這是恥辱,還是嘲笑?……揚州,初夏。初夏的季節,天氣算不上悶熱,略有微風吹過,也還算涼爽。某湖中央,泛著一艘大船。船頭,趴著一位粉衣,婦人的髮髻,但卻是一張少女的臉。一隻白皙的玉手,伸進了清澈的湖水之中,一雙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著水裡。良久,那女子皺起眉頭,幽幽的開口了。“唔,玉兒,真的有魚兒在咬手。”手中傳來的酥癢觸感,讓寶兒相信,水裡的那群小魚兒是真的在咬她的手。玉兒沒有騙她。段玉說,這裡的小魚喜歡咬人的手,可是,為什麼它們咬人一點都不疼呢,反而,還很舒服。船艙內,走出一個三歲模樣的小男孩,他嫌棄的看了寶兒一眼,再嫌棄的說了一句:“笨蛋娘!”寶兒一聽,急了,剛想發作,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了起來。“傻瓜,外面風大,我們進去。”段玉無奈的抱著寶兒,他若不及時制止,恐怕這母子二人就要在這□□展開一場激烈的摔跤了……這孃親和三歲的兒子打架的,世上恐怕很少見,但是在他家,確實存在。寶兒經常會追著小心肝,滿大街的跑……船艙內,坐著同樣是婦人裝扮的小於,在她身邊,坐著一個老老實實的小女娃,她的手中拿著一個用稻草軋車的螞蚱。那是小於和一言的女兒,叫做小紙鳶,這是寶兒替她想的小外號,現在一歲半,是個很乖的孩子。一言在一旁幫著自家娘子理著一些要用的綵線,自從來揚州之後,他這個貼身侍衛便經常陪自家娘子做女紅。因為在這裡,他的一身武藝,很少有了發揮之處。寶兒被段玉抱進了船艙,放在了輕榻上。小心肝瞪了寶兒一眼,就跑到了小紙鳶身邊,一把搶過她手裡正在把玩的小螞蚱。小紙鳶愣了兩秒,隨即委屈的憋起嘴巴,有些想哭出來。“不許哭!”小心肝見她要哭,便大喝道。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看著女孩子哭了。而這個小紙鳶,每次一有事,就喜歡哭。而且每次她一哭,孃親就要追著自己打了。雖然每次她都打不著,但是天天被人追著,總歸是有損他段家大少爺的形象。看著自己女兒委屈的模樣,小於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忙將她抱在懷中哄了起來。你親我一下,我就還給你自打小紙鳶出世,小心肝動不動就喜歡欺負人家,這點叫寶兒看了很生氣。她兒子,怎麼能動不動就欺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呢……這孩子怎麼和他爹一點都不像呢,他爹這麼溫柔,他怎麼正好相反了?“小心肝,你再欺負女孩子,娘就把你賣給人家做孩子去。”寶兒生氣的從輕榻上蹦了起來,但是又被段玉給按了回去。“小心肝,你若是再惹你娘生氣,爹就不幫你了。”段玉嘆息一聲,眉間滿是無奈。小心肝白了寶兒一眼,以前不懂事,不知道小心肝是什麼意思,所以便認了這個稱呼。可是現在懂事了,卻覺得這麼名字越來越讓人覺得……噁心。娘說他和娘是爹的心肝寶貝,這點,讓他覺得很受不了。“你親我一下,我就還給你。”小心肝把那螞蚱舉得高高的,對著一臉委屈的小紙鳶說道。一聽這話,寶兒再次從輕榻上蹦了起來:“小心肝,不能欺負妹妹!”段玉忙將小妻子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