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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拂沒料到一朝進入個新世界,就會‘青史留名’。男生主動付了車錢:“武帝陵後天才迎客,要不要去商業街逛逛?”沈拂點頭。街道上人來人往,高樓大廈聳立,沈拂突然心血來潮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像電影裡的片段一般,望見記憶中熟悉的面孔。男生叫趙冉,湊巧和沈拂一樣,都從鄰市而來,他的興致很足,買了不少紀念品。時間光是被用來購物,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你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沈拂想了想:“鏟子。”他不認為指揮官和系統會在歷史中化為塵埃,說不定正在哪塊地下等著自己挖他們出來。趙冉訕笑道:“又不埋東西,帶鏟子做什麼?”“挖。”趙冉呆愣住。沈拂笑道:“玩笑話。”趙冉瞥見他在網上查出現深坑的地方,眉心狠狠一跳,開始普及法律常識。沈拂突然丟擲問題:“我看了資料,並沒有提到武帝的棺木。”涉及到專業,趙冉回答的很快:“很多帝王都不止一個陵,而且這才開發了不到一半。”沈拂低頭繼續看手機趙冉小聲道:“你是不是做那活的?”沈拂疑惑。“掘土的。”掘土是一種地方說法,意思和盜墓賊差不多。沈拂:“你有見過一個人單獨做這份活計?”“也對,”趙冉:“不過你特意遮掩面容,心裡肯定有事。”沈拂面色平靜。趙冉:“其實對於武帝真正的陵墓,我一直有個推測。”他在揹包裡一通亂翻,抽出一張地圖撫平,上面用各種顏色的筆做了標註:“這是發現陶傭的地方,再往前走是蛛山,這裡……”指尖用力在山窩處戳了戳:“我懷疑這才是武帝長眠之地。”說完用力眨眼:“要不要幹票大的?”沈拂不動聲色:“輕信於人,是不是有些不妥?”“我看人很準,”趙冉折起圖:“你來這裡的目的不純,好東西對半分,當然如果你有其他的念頭我也有辦法應對。”會這麼說,必定是有所依仗。沈拂重新打量,趙冉的衣服配色很鮮豔,左手腕有一個刺青,像是圖騰。趙冉:“我天生陰氣重,下墓容易招惹髒東西。”沈拂:“我們坐的不是同一節車廂,但前後三次見你來回走動,想必是在找一個陽氣旺盛之人。”趙冉笑道:“觀察力很敏銳,看來從各方面來說,你都是最適合的人。”沈拂沒有拒絕邀請,原本他都要準備去找個風水先生看看哪裡最適合下葬。山川連綿起伏,嶙峋的怪石高低起伏,遠看就像是洶湧的波浪。進山後越走越冷,趙冉凍得直吸鼻子,“動靜別太大,山裡頭可能有狼。”打了個噴嚏後不停往沈拂身上靠,有一瞬間沈拂懷疑他真的招來了鬼魂,小路上空氣溼冷的十分不正常。“帝王選址講究天人合一,背山面水為佳,”趙然咳嗽幾聲後道:“但你看這裡,坐南朝北,陽光稀少,能誕生出千年老屍都不奇怪。”語畢打著哆嗦,走了一會兒,聲音忽然多出幾分希冀:“快到了!”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前方是一片較為平坦的低地,四方載柳,土質呈現紅褐色。沈拂:“直接挖?”趙冉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這是對亡靈的不敬。”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大袋子,一面走一面撒出香灰,口中唸唸有詞:“天公佑我。”灰燼的路徑連起來看像是一個‘卍’字。真正掘土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天色一點點黑下來,一個洞口逐漸在月光下顯形。“這麼淺?”趙冉皺眉:“正常的陵墓,合我們之力,最少也要兩日才能開口。”沈拂:“繼續挖。”到了這一步,放棄肯定不甘心,趙冉一咬牙,即便意識到不對勁,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看差不多能透過一人,帶著點燃的蠟燭向下,沈拂跟在他身後。沒有機關和瘴氣,入眼所見皆是陶傭,從整體上看,這座陵墓絲毫沒有帝王該有的格局和規模。趙冉心裡越來越沒底:“莫非只是一個王公貴族的墓?”沈拂的眼睛在燭火下格外黑,叫人捉摸不透:“用陶傭作陪葬是武帝的作風。”趙然的心稍稍安了一些。他的那些紀念品並不是根據眼緣選的,其中的香和燭臺現在都派上了用場。與之相比,沈拂的鏟子根本不起眼。地面鋪著一些乾枯的花朵,走了一段距離牆上有掛幾件玉器做裝飾,趙冉讓沈拂先選,半晌見他沒有反應,一抬頭看到正前方有個高出一尺的臺子,其上停著一尊玉製的棺木。嚥了下口水:“最值錢的物件肯定是佩戴在帝王身上。”沈拂沒有猶豫:“開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趙冉心一狠,攥著胸口的護身符,和他一起撬棺材板子,期間一刻不停地誦讀經文。沈拂聽得心煩,無奈道:“你還不如背誦古詩詞。”一句話讓趙然醍醐灌頂:“有道理,武帝一生都在悼念一位叫沈拂的人士,唸詩說不定能讓亡魂得到平靜。”幽靜的地底,詩句在石壁間迴盪,聽得人毛骨悚然。“十年如一日,白骨慘悲鳴,問君何日來……”來來回回重複,沈拂從最初的不適應,到漸漸麻木。棺開的一剎那,極盡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