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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拂頷首:“魔族修行喜好劍走偏鋒,對經脈和元氣的應用達到極致,取折中之道是個法子,但風險很大。”陸一塵一言不發,直至天色暗下來,緩緩開口:“研究許久,是該嘗試一下。”真正實踐起來決非口頭說幾句那般容易,當晚陸一塵在院落四周設下禁制,沈拂親自護道。為了不打擾他,沈拂盤腿坐在一棵大樹下挑燈夜讀,接著白天沒看完的部分往下閱覽。屋內宛如冰窖。陸一塵身上結了一層淡淡的霜,眼睫凝聚著十分細小的冰花,然而從氣海中不斷湧動的力量相當炙熱。陸一塵眉頭緊蹙,試圖強行按壓,反而無形中給經脈造成了巨大的壓力。眼見再不疏通會有爆體的危險,索性放任這股力量四處亂竄。不知過去多久,暴動的力量漸漸平復,陸一塵睜開雙目,眼底的冰冷還在,只是多了一分殘酷,瞳仁的顏色趨於赤紅。向來平穩的心境被打破,能使用的力量卻是成倍疊加。陸一塵嘗試將這種力量打散,眼睛重新恢復正常。驟然間想到什麼,主動激發暴虐的力量,又一次任魔氣在體內遊走。院中明月正好,樹葉相互間的摩擦聲十分悅耳。沈拂正看到關鍵處,空氣中的氣流隱隱有了變化,帶動他的呼吸也跟著紊亂。陸一塵的神情和往常截然不同,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彎下腰,目光直視沈拂,血瞳彷彿能攝走人的魂魄。單手摸向如玉一般的臉頰,笑容擴大:“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這樣做。”說話的語氣,神態完全是另一個人。非人,似魔。沈拂無視這隻作亂的手,從容道:“摸夠了麼?”陸一塵怔了怔,身上的邪氣收斂:“不害怕?”“大驚小怪。”沈拂微微撇了撇嘴角:“什麼型別的你我沒見過?”從冷酷到純情,各種款式早就習以為常。陸一塵一身的魔氣無處安放,不知該說些什麼。沈拂頭也不抬道:“瘋完了?”陸一塵遲疑地點了點頭。沈拂:“理智在不在?”繼續點頭。沈拂指了指後方:“那就抓緊時間去修煉。”“……” 藍顏禍水陸一塵大概也沒料到即使化魔, 也沒有翻出多大波浪。唯一拍起的一點水花還被強行按壓下去。重歸寂靜後, 沈拂冥冥中感知到一道炙熱的視線在身上久不散去,回身才發現屋子的窗戶不知何時開啟, 陸一塵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拿著書默默將窗戶合好,力求不留一點縫隙。一夜平靜過去。論武最終決勝的這天, 沈拂還是去了一遭,前一晚紫發少年特意用一條蛇來傳訊,讓他到場為自己助威。沈拂和陸一塵同乘一隻仙鶴到場, 杜軒最近新留了些鬍鬚,正裝高深捋著, 看到這一幕險些扯下來一兩根。這時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個鐘頭, 來的人不多, 秀恩愛的舉止並沒有引發多大的關注。杜軒微微鬆了口氣,閉眼衝他們倆擺了擺手, 暗示走遠一點,別來刺激自己。陸一塵剛移動兩步, 杜軒突然猛地抬頭,又衝他招手。沈拂小聲道:“這一驚一乍的是要做什麼?”陸一塵搖頭,往前走了幾步。杜軒目中閃爍精光,說了聲‘好’,便扭頭和其他長老說話。見狀沈拂才開始重新打量陸一塵, 逐漸發覺出不對。可惜他修為不算高深, 不能窺得全貌。用感知描繪, 陸一塵分明站在面前, 整個人卻覺得伸手也觸控不到,彷彿天邊的流雲,看似近,實則遠。“沈拂!”有人大叫一聲,打斷他的思路。紫發少年腰上掛著銘牌,表明是最終參與論武的人選。沈拂笑著道:“恭喜。”紫發少年昂首挺胸,眼中夾雜著幾分小得意,忽又衝他擠眉弄眼:“有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沈拂挑眉。紫發少年:“莫非你沒有感覺到飛虹宗多出好幾道強大的氣息。”沈拂:“可能是有人修煉取得突破。”紫發少年連連搖頭:“這些氣息分明不是一個人發出的,更像是很多強者同時降臨。”聞言沈拂不露痕跡四下一瞥,未發現有陌生臉孔出現:“若真如此,這麼多掌門人總該有發現的。”紫發少年得意道:“這世上沒有人的感知力能在我之上。”說話間他戴在頸間的銀圈還有手上稀奇古怪的鐲子一瞬間同時微微扭動一下,沈拂雖然早就知道這些配飾都是銀蛇所化,還是後退一步,保留了幾分距離。“別怕,我養的蛇不咬人。”話音還未落下,手腕就被狠狠咬了一口。紫發少年頗有些尷尬:“餓了才會這樣,平時它們很乖。”沈拂笑了笑,表示認同,然後繼續後退一步。人漸漸多了起來,紫發少年臉上的荒誕收起:“不和你說了,我先去抽籤。”剛走又折回來,給了沈拂一個大大的擁抱:“蹭蹭你的氣,保佑我一會兒輪空。”沈拂實話實說:“我一向不怎麼走運。”“連陸一塵都臣服在你的手段下,這天底下恐怕沒有人比你更幸運。”沈拂提醒道:“有沒有感覺到身體發涼?”紫發少年不解,屏氣凝神,何止是發涼,骨頭都凍得疼。再一抬頭,明白冷氣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