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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霧感到綁著繃帶的手在發癢,那種癢意彷彿深入到了骨髓,令她的心臟都癢了起來。她發瘋一般扯掉了繃帶,愣了愣。深深的刀痕竟然在急速痊癒,彷彿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正強制著傷口附近的細胞再生。謝老爺子的眼角抽動,他看到宿霧手腕上發紅的傷口正在將黑色的縫線擠出傷口,然後,宿霧的手腕變得白皙光滑,似乎從未受過傷。那鑽心的癢意徹底的平復了下來。宿霧看著傷痕消失的手腕,久久沒有說話。謝老爺子的聲音打破了沉悶;“是共生原則。你身體裡的降頭正在改變你的內分泌系統,它甚至用為你治癒傷口的方式顯示著自己的重要性。”宿霧苦笑,“我猜,瓦剌大師並不想殺死我,而是想要我成為他的徒弟。他說,我和他是同類人,有著極高的天賦。”降頭師的天賦?看到另一個世界的天賦?謝老爺子的眼中是深深的陰霾,“降頭術是邪術,不僅傷害他人,也會將施術者變成變態的瘋子。據我說知,很多降頭術的煉製需要殘酷的殺死無辜的人,甚至包括孕婦和嬰兒。”宿霧的聲音平靜:“心中的魔鬼一旦釋放,就很難再收得回來。我的降頭真的沒辦法解嗎?”謝老爺子沉默良久,“除非你找到比瓦剌大師更厲害的降頭師。”泰國。魏漫離開了繁華的曼谷,搭乘直升飛機前往荒涼的東北部。泰國降頭師的傳承各不相同。泰北的降頭師通常是普通人,透過家族的秘術學習到降頭術,據說這些降頭術的原圖是雲南。而泰國南部則是村莊專有的精通降頭術的巫師。最神秘厲害的卻是一些來自寮國的僧侶,他們追尋生命的無常,似乎在冥冥中得到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指引,降頭術出神入化。這群寮國僧侶數百年前就來到了泰國,沒有再回到寮國。寮國是如今的柬埔寨,1979年紅高棉政權末期,只剩七名僧人。而目前柬埔寨擁有數千座佛寺,僧侶數萬名。魏漫輾轉找到了一長期供奉這些神秘寮國僧侶的當地大地主昆猜。請昆猜代為引薦神秘的寮國僧侶。昆猜長期做名貴的木材生意,買下了當地數十個山頭。據說,昆猜小時候曾誤入寮國僧侶居住的山林,結下了因緣,他本人也是降頭師。魏漫乘坐的直升飛機在森林中的一處平臺上降落。這處平臺就在昆猜的莊園裡。遙遙可以望到莊園深處還修著一處佛廟。佛廟通體雪白包金,美好而靜謐。要在這莽莽山林裡修建和維護一座莊園,並非易事。直升機的螺旋槳蕩起的風搖晃著周圍的樹木,魏漫看到,紅褐色斑紋的松鼠在不遠處的樹梢上跳躍。當松鼠進入密林樹冠深處時,奇怪的聲音響了響,然後,魏漫就再也沒看到那隻松鼠的身影。老管家帶著魏漫穿過了花海。魏漫猜不透老管家的年齡,他的面容似乎有六七十歲,卻動作輕捷如同年輕人。老管家能說簡單的華語,他說自己的華人祖先在明朝時就來到泰國討生活,然後在這裡繁衍生息。魏漫在泰式的花廳的長椅上坐下,喝著芬芳的茶飲。胖的如同彌勒一般的昆猜出現在門邊。魏漫將一枚刻著神秘紅色花紋的黑骨片交給了昆猜,“昆猜先生,這是我偶然得到的骨片,我聽說你正在尋找類似的東西。”昆猜接過骨片,摩挲了片刻,“這的確是我要找的骨片,你可以對巫師說一個你的願望。”昆猜從巫師那裡看到過類似的骨片。他可以感覺到骨片裡蘊藏著極其強大的心靈力量。黑骨片可以幫助巫師冥想,增強他的靈魂的力量。魏漫放下心來,“我只希望巫師能夠解除我朋友身上的降頭並令她對任何的降頭免疫。她無法離開她目前居住的城市,所以我沒辦法帶她來。不過,我帶來了她的一縷頭髮和一瓶血。”昆猜有些遲疑,“巫師他正在‘結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從繭裡出來。你也許要等幾天。”巫師每隔38年就會結繭一次,恢復青春。38年前,昆猜就是無意中摔進了巫師結繭的地洞,他親眼看到巫師從巨繭中走出,全身沾滿黏液。昆猜的眼中有精光閃過,“也許巫師會答應。”【以毒攻毒】雨水冰冷。宿霧撐著雨傘走進女生宿舍樓,他回過頭看了看雨水裡慘白的路燈光,總覺得陰影裡似乎有蛇在蠕動。魏漫走了。雅原活著,卻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宿霧恢復了獨來獨往。他平靜如常的生活,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出現。不遠處,一個小男孩在細雨裡玩著皮球,然後把皮球扔了過來。溼漉漉的皮球彈跳著滾到了宿霧的腳邊。宿霧呆呆的看著小男孩,她見過他。在醫學試驗舊樓裡,他看到過這個小男孩,在其他地方,她似乎也見過。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打著傘跑到了小男孩身邊,她握著小男孩的手說著什麼,側過頭不安的看了宿霧一眼。即使在暮色裡,宿霧依舊認出了那個人的臉,梅溪!梅溪牽著小男孩的手匆匆離開,連皮球也沒帶走。宿霧看著腳邊的皮球,心中疑惑。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了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