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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環與此同時,員工宿舍裡,梅溪昏迷不醒地躺在沙發上,她原本高高隆起的腹部已經扁平了下來。她沉溺在昏暗的夢境裡,夢到自己在電影院裡看著科幻電影《異形》。爆米花香甜,可樂發膩,她的身邊坐著家明。是了,她不過做了一個漫長可怕的噩夢,夢裡,家明要和別的女人訂婚。梅溪側過頭靠在家明的肩膀上,“家明,你還在我身邊,真好。”家明側過頭,他的眉眼在電影院暗淡的的光線裡有些模糊,聲音溫柔動聽,“我一直都住在你的心裡……”梅溪看著家明的臉漸漸在暗淡的光線下腐敗,長出可怕的屍斑,他低低地呻吟,“不……”整個電影院裡,坐著的都是屍體,只留下梅溪一個活人,看著電影裡的主角配角被異形追獵。她低低地啜泣了起來,絕望而無助。爆米花的香甜令整個世界都朝著深淵滑落。【誘餌】靜美溫泉山莊員工宿舍靜靜矗立在黑夜裡。保安劉勇接到了宋警官的指示,來到宿舍樓通知大家去溫泉湖。他連拍了好幾個宿舍的門,卻沒有人回答。他心中一緊,通知身邊的同伴,“快點兒聯絡宋警官,宿舍樓這邊有異常。”同伴蒼白著臉,拿著對講機彙報。劉勇踹開了一間宿舍,撲面而來的是濃烈的血腥味!劉勇舉起手電筒,找到了門邊的燈的開關,指尖彷彿按到了黏膩的液體。他按亮了燈,發現點燈被蜘蛛絲一樣的東西纏繞了起來。他穿過小小的客廳,走向半掩著門的臥室。血腥味是從臥室裡傳出來的。劉勇撿起地上的一根竹竿,捅開了臥室的門,門“吱呀呀”著開啟,在門邊的地上,一顆被切掉的人頭被傾瀉而入的燈光照亮。人頭眼球的位置血肉模糊。劉勇衝出了房間,跪倒在草地上嘔吐了起來。宋警官趕到宿舍樓,他和同事逐一撞開了宿舍,發現除了巡邏的七名保安,四十名住在宿舍樓的工作人員無一倖免。有二十七個人的脖子上長著瘰疽,疑似病發而亡。還十三個人的脖子上沒有瘰疽,死於謀殺。是什麼人能夠無聲無息地殺死這麼多的人?唯一的幸運兒是第五個死者的侄女兒梅溪,她昏迷在沙發上,胎兒卻離奇地消失不見了。死亡在蔓延。有兩名學生病發死亡,其他的人紛紛跳進了溫泉湖,祈求著謝長卿的猜測是有效的。夜晚的溫泉湖,人群如同浮屍一般泡在溫泉湖裡,戰戰兢兢地等待著死亡或者黎明。謝長卿遠遠看到宿霧和杜若還有高佳媛沉默地站在齊腰的水裡,他沒有下水,只是將一桶溫泉從頭澆到了腳,然後和其他警官一起將死者的屍體集中到了一間屋子裡。警方的直升飛機投下了燃燒彈和火焰槍,在謝長卿檢驗完畢後,會把所有的屍體焚燬。昏迷不醒地梅溪躺在木船裡,蓋著毯子。沉溺在夢境裡的她聽到了水聲,再度看到了一個身著古裝服飾的女人。女人看起來二十出頭,懷著身孕,神色卻有些悽苦。她在月夜裡一宿一宿不睡,眺望著暗夜的彼端。溫泉湖平靜的湖面上出現一道水線,水線向著在岸邊淺水區站著的人們靠近。水線撞在了木船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陷入夢境的梅溪睜開了雙眼。她覺得餓。恍惚了幾秒,梅溪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她驚駭地瞪大雙眼。寶寶不見了!梅溪坐起身來,全身疼痛欲裂,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木船上,她淒厲地叫了起來,“寶寶!寶寶!”梅溪尖利的聲音劃破了寧靜,原本在木船邊的水線消失不見了。梅溪發瘋地按著自己扁平的肚子,想找到腹中胎兒。木船顛簸了起來,幾欲翻覆。原本雙眼發直的宿霧似乎被梅溪的尖叫聲驚醒,她環顧四周,發現杜若依然神色木訥地站在水裡。剛才在房間裡襲擊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杜若?宿霧在水裡艱難地走了好幾步,拍拍高佳媛的肩,“我們要在水裡待多久?”高佳媛回答:“謝長卿說,疫蟲在溫泉裡無法存活,所以這裡是山莊最安全的地方。”宿霧愣了愣,“這裡只有我們班的同學,其他人呢?”高佳媛臉色發白,嘴唇都在哆嗦,答道:“都死了。住在員工宿舍樓裡的人全部死了,除了那個慘叫的孕婦,她的胎兒不見了。”員工死亡的訊息是從保安嘴裡漏出來的。宿霧側過頭看著飄蕩著白霧的湖水,她心中有著不詳的預感。一道水線無聲無息地靠近站在淺水區的人群。站在最邊上打盹的人覺得腳踝一緊,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拉入了湖水裡。她撲騰了起來卻被某種力量猛地扯進了水裡,四周的人嚇得四散開來。杜若揹著的包動了動,淡淡的腥味從書包裡傳出,卻瞬間被夜風吹散。保安拿起對講機通知搬運屍體的們,許多人害怕水底的東西,紛紛往岸邊跑去,慌亂之間,有人摔倒有人嗆水,尖叫聲此起彼伏。宿霧拖著杜若要往岸邊跑,杜若卻狠狠甩開了宿霧的手,往更深處走去。她的書包縫隙裡,有人的頭髮蜿蜒而出,帶著淡淡的黑氣。瓦剌大師一直等待著倉促降生的蟲童子,他知道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