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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本應一夜好眠,可偏偏在這個城市中有太多情難以入睡,安達業便是其中之一。自從上次要下屬去查詢名為“楓葉魚”的網路歌手真實身份後,他的情緒就陷入了煩躁不安中。沒辦法不介意,當他想到這個女孩或許和過去的戀人有關,或許正是自己的孩子時,安達業做不到無動於衷。俞默楓和他是大學同學。一個是出身富裕的王子,一個是默默無聞的醜小鴨,本來不可能有交際的兩人卻因為大學的辯論賽相識。和所有的童話故事開端一樣,他們不管不顧地愛戴了,愛到天荒地老。終究無法拋棄家庭,安達業作為安氏家族的繼承者,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婚姻。他最終接受了父親的安排,和喬氏家族的千金共結連理。俞默楓流著眼淚要離開,是他執意不肯放手。安達業開啟書房的保險箱,取出一本老舊的相簿,一頁頁翻動。照片上的女子明眸皓齒,笑容溫婉。他的手指留戀地撫觸相中人的眉眼,依稀有真實的觸感,這是刻在靈魂深處永世不忘的記憶。“默楓,我終究是個自私的人。”安達業喃喃自語。書房的門被人猛地推開,喬淑元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眼光掃到書桌上的相簿,表情一僵。她自然知道這本相簿上的女子是誰,以及她在自己丈夫心中佔據了何等位置。“直闖而入就是你安夫人教養嗎?”安達業語氣嘲諷,合上了相簿。他和默楓的世界,不需要第三個人打擾。“哼。”喬叔元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不客氣地在書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我是來問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的兒子回家?”她刻意在“我”字上強調。安達業微微一笑,“他走的那你也在場,是他自己要走。”說實話,這次安晴明的離家出走倒是讓達業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這小子能忍耐到現在。剛搬出去的前兩天,還有使用信用卡的記錄,最近連去銀行取錢都沒有了。見到丈夫一派悠閒的樣子,喬淑元的神經繃緊了,“你現在輕鬆了,知不道面說得多難聽。晴明從小到什麼吃過苦,現在居然跑到外面靠賣藝賺錢”今日打牌,家裡賣輪胎的汪太太貌似無意地提起去l’arc-en-cie餐廳吃飯,看到尊貴的安家少爺在餐廳彈琴如人。喬淑元當即面色難看,藉口頭痛匆匆回家。“勞動不分貴賤,對他是一種鍛鍊。”想當初為了追求默楓,自己還不是到她家的小飯館做過跑堂回想往事,安達業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不少,連眼神也略略溫柔。“他不需要這種鍛鍊。”喬淑元尖刻地指出,“他需要的是如何作為企業繼承人的教導。”安達業靜靜地望著妻子,“你確信這是他想要的?放棄自己的喜怒哀樂,只是作為繼承人回到這個家族,然後像你我一樣揹負永無止境的責任,不惜犧牲自己的愛情和自由去做家族的傀儡?”“做家族的傀儡?”喬淑愣住了,一時不能消化安達業的說法。電話鈴響,安達業拿起了話筒,“安總,和晴明少爺一同錄唱片的的女孩查到了。”打電話過來的是ike。《愛如楓語》cd推出後,安達業買了一張,可惜唱片封面只是用安晴明作為賣點,唱歌的女孩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順著唱片公司這條線索找下去,他相信一定可以找到“楓葉魚”。“是誰?”問出口的話,微微帶著顫抖。喬淑元詫異地看了丈夫一眼。“她叫樂魚。”樂魚?是那個收了自己支票轉手捐獻慈善機構的女孩?安達業下意識到重複了一遍:“樂魚?”“是的,安總。我看到的是合同原件,有晴朗少年和樂小姐的親筆簽名。”“謝謝。”安達業結束通話電話,抬頭看著妻子,“你瞭解你的兒子?聽聽這首子,是晴明出的單曲。”從抽屜裡拿出cd,推給喬淑元,“我們,都不瞭解他。”喬淑元彷彿還沒從剛才那個“傀儡”的話題中回過神來,聽到這又愣了愣,“我……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叨唸著,她若有所思地拿著cd走出了書房。安達業點燃雪茄。在抽完一支菸後,他打電話私家偵探幫忙調查樂魚的身世。喜歡的一個人,通常不說明白叫做暗戀,說清楚就該進入實質的交往階段了。第二天當樂魚打電話去叫安晴明起來的時候,兩個人在電話中都有一陣靜默。還是樂魚先恢復正常,“大懶蟲,再不起來要遲到了。”“笨蛋,我早就起來了啦。”他的聲音滿是濃濃的抗議。如同往日。她負責準備早餐,他負責善後工作,然後一起出門。那次發燒之後,在安晴明、千惠、白意遲的全票透過下,樂魚只保留了餐廳和蛋糕店的兩份工作,其餘的被迫辭掉。關上門之後兩人默默走在樓梯上,手一直垂在身側,只要有心便牽到。可是……樂魚偷偷瞄了瞄他線條完美的側面,可是這個傲慢的傢伙好像根本沒意思想牽自己的手。慢慢走下樓,安晴明不時垂下視線看著旁邊樂魚的手。真是丟臉,竟然不敢去牽她的手。心裡湧動著不太真實的感覺,酸酸甜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