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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她已經來了。”姑媽冷冷地笑著,“只是,惡靈分辨敵人的方式和人類不同。她現在的獵物是我做的娃娃。替身娃娃。”姑媽將娃娃放在沙發一角。小雅因為姑媽強大的信心,也安靜了下來。她捧著溫水杯子,想喝口水定定神。一陣冷風貼著地吹了進來。小雅只覺得那風似乎可以鑽進自己的骨頭縫裡。她發現,自己杯子裡的水正在迅速冷卻。這說明房間裡的溫度在急速下降!惡靈是這樣設計小雅的死亡方式的。她會被活生生地凍死在安逸柔軟的沙發上。她的面板會因為寒氣產生青白的顏色。她的心臟會硬的像一塊石頭。她的眼睛會從裡面出血,形成詭異的黑色血絲。在被雨水封閉的工地,自己經受了那麼多的痛苦,一定要加倍還給兇手!懷著怨毒的心情,惡靈直撲自己下了標記的獵物。溫柔地伸出死亡之手,惡靈結束了獵物的性命。帶著滿足的瘋狂,它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盤旋了一圈,飛了出去。“剛……剛……”小雅牙齒打架,語不成聲。“所謂的幽靈,不過是能量高度濃縮的精神體。它和科學雜誌上說的陰性離子有著相同的結構。”素琴姑媽拿起自己那被極度低溫凍裂的替身娃娃,“好厲害的力量。”她的眼中閃爍著貪婪,如果能夠捕獲那惡靈,作為自己獨有的靈體武器,那自己將擁有更強的力量。罪淅瀝瀝的雨聲在夜裡輕響。一個女人的頭顱在城市裡飛。她俯衝入灰色的雨雲,穿越在城市的高樓之間。她隱約記得自己叫招娣,生活在這城市之外的一個偏僻山村。她家的院子裡有著一棵香氣幽幽的黃角蘭樹。她從田裡幹活回來會摘一朵,別在衣服上。這城市巨大而陌生,招娣卻不願意離開。村子裡的人說起城市,總是滿是羨慕。招娣也曾偷偷想著在這城市裡能有一個家。所以,她才被招工人花姐的花言巧語騙出了村子。和她一同被騙來的還有其他6個女孩子。和她要好的女孩子叫小米。小米總是對她說,日子會越來越好。花姐卻因為小米逃跑,把她打得暈死了過去。花姐是一個30來歲的發胖的女人,眼角下吊,笑起來的樣子讓人害怕。走了很長的山路,轉汽車,轉火車。招娣終於來到城市。她覺得那些霓虹燈,那些樓房,都很美麗。世界卻很殘酷。帶著招娣回憶的飛頭惡靈在雨夜裡穿行。飛頭的臉上已經漸漸長出了五官。每殺掉一個仇人,她就獲得一分力量。她的一雙眸子如夜梟一般黃澄澄地發著光。她要去找小米。一家簡陋的飯館背後是待拆遷的舊樓。檯燈將四壁照出詭異的影子。花姐正數著一紮扎現鈔。她不喜歡把錢存進卡里,她喜歡一遍又一遍地撫摸鈔票。今天,她剛把這次拐來的最後一個女孩子賣了出去。什麼也不懂的女孩子,被放進這城市某個黑暗角落,被人控制,很快也就變成黑色。“你們可別怪花姐,花姐也是這麼過來的。良心這樣的東西,花姐早就沒有了。花姐只相信錢,只和錢親。”花姐的眼角是明顯可見的皺紋和貪婪。“……小米……在……哪兒……”房間裡的燈光閃了閃。幽幽的女聲在窗外問。“喀嚓,喀嚓”,是誰暗自敲著窗子?“花姐……小米呢?”窗外,是誰的眼睛如同夜梟一般閃爍?陰謀論當你絕對信任的某種能力突然在關鍵時刻失效,你是否會慌亂害怕?素琴扯掉替身娃娃的頭的時候,飛頭並沒有任何異樣。她一直引以為傲的替身能力居然沒有任何作用!“為什麼會這樣?”素琴疑惑地問。她身上佩戴的春日家媳婦都有的玉佩發出了柔和的光芒。這柔和的光芒讓飛頭停了下來。傳承歲月數千年的家族,總有著一些護身保命的秘密。素琴拿著娃娃,喃喃自語,“為什麼不管用?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它根本沒有形體,它的頭和頭髮都是它的怨力所化。所以根本無法用無力的方法來傷害?飛頭惡靈漸漸靠近。玉佩散發的光芒越來越弱。青色的玉佩似乎耗盡了能量,碎裂開來,落在地板上,清脆作響。千鈞一髮之際,一名少女的身影出現在飛頭惡靈和素琴之間。她看著形容恐怖,充滿怨恨的飛頭惡靈,緩緩閉上眼睛。天隱一族的巫女擁有夢釋的能力。這一秒,她將飛頭惡靈拉入了自己的夢中,也同時進入了飛頭惡靈的夢。飛頭惡靈的夢裡,她仍然是那個淳樸害羞的招娣。簡陋的房屋,有著黃角蘭的院子裡,招娣含著微笑摘下一朵花。然後,天心看到了飛頭惡靈的所有遭遇!可憐的招娣死於都市混混的一時遊戲。她做的一切,不過是復仇。這世界對招娣太殘忍。她若不是被屍茯苓賦予復仇的力量,只不過是無聲湮滅在這巨大城市裡的可憐人。天心對著飛頭惡靈伸出了自己的收。她輕柔地擁抱著飛頭,就像擁抱著一個嬌嫩可愛的嬰兒。她的眼底是深深的憐愛,“你已經太辛苦了,還是睡去吧。放下一切,讓自己幸福。”飛頭在天心柔和的聲音中漸漸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