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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從水閣外吹進來,還是帶著荷葉的清香,卻已吹不散水閣裡的血腥氣了。西門吹雪看著姬琅,最終還是抽回了劍:“你既有本事接下我的劍,卻為何不接下我的邀戰。”“世間萬物皆有因果,我不習武,不練劍,修的是天道,順的是天命,你我無緣,我也不會去沾染這份因果,所以你還是熄了這心思的好。”陸小鳳嘴角一抽,明明姬琅說話的時候是一本正經的,他卻總有種往歪處想的念頭。不只是他一個,看其他人,似乎都與他有同樣的念頭。只有花滿樓捂嘴輕咳一聲,他是唯一知曉姬琅底細的人,所以能明白他的話,但他這話出來,確實有些……好似西門吹雪是個登徒子,在糾纏於他似的。西門吹雪的眼裡難得的閃過一絲糾結:“你是道士?”“修道的就只能是道士了?”姬琅淡淡道,一雙星目回頭看著滿是笑意的花滿樓,蹙眉,卻沒說什麼。 偷襲(修)姬琅和西門吹雪都不是多話之人,當他們之中明顯有一個不想接話時,冷場也是必然的。僵持了一會兒,西門吹雪記起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他忽然轉身,面對著閻鐵珊冷冷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動,就得死!”這個時候,閻鐵珊突然轉了轉自己胖乎乎的身子,水閣裡立刻閃耀出一片輝煌的珠光。珠光輝映,幾十縷銳風突然暴雨般射了出來,分別擊向西門吹雪、花滿樓、陸小鳳和姬琅。就在這時,珠光中又閃出了一陣劍氣。那些珠光是一顆顆碩大的珍珠,而現在它們大部分被西門吹雪的劍切成了兩半。滿地破碎的珍珠,無人問津,閻鐵珊的人已不見了。陸小鳳也離開了水閣。水閣外的荷塘上,卻似有人影閃動,在荷葉上輕輕一點,就飛起。有兩條人影,但兩條人影卻似黏在一起的,後面的一個人,就像是前面一人的影子。姬琅把玩著手裡龍眼大小的珍珠,看著荷塘上的兩個人,他的眼力足以使他看清那兩人的一舉一動。他突然對身邊的花滿樓道:“為什麼人總是不學乖,我已說了不許汙了荷塘,他卻偏要往上面跑?”花滿樓用扇子敲著手:“也許正是因為你說了,所以他才往那兒跑,這樣便不會有人殺他了。”姬琅冷冷道:“但他也跑不了。”他已看見閻鐵珊被陸小鳳逼了回來。荷塘上人影閃動,突又不見,但水閣裡卻已響起一陣衣袂帶風聲。陸小鳳回來了他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就好像從來沒動過。閻鐵珊也回到了剛才的地方,身氣息不穩,一臉疲態,就在這片刻間,他似乎老了很多。閻鐵珊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子對付一個老人?”陸小鳳道:“因為這老人以前欠了別人的債,無論他多老,都要自己去還的。”閻鐵珊突又抬起頭,大聲道:“我欠的債,當然我自己還,但我幾時欠過別人什麼?”陸小鳳道:“也許你沒有欠,但嚴立本呢?”閻鐵珊的臉又一陣扭曲,這是他不堪回憶的往事,他厲聲道:“不錯,我就是嚴立本,就是那個吃人不吐骨的嚴總管,但自從我到這裡之後,我……”他的聲音突然停下,只剩下呆愣。所有人都不知道姬琅是何時出現在了閻鐵珊的身邊,他就那麼站在那裡,好像已經站了很久。但他們看清了他手裡的劍,在閻鐵珊下意識的轉過身離他遠一點的時候。每個人都看見閻鐵珊的背後有一點紅,而姬琅手裡抓著的劍的劍尖上也有一抹紅。劍柄在一個穿著黑色水靠的女人手上,她的頭上戴著水靠的頭巾,看不出樣貌,但那水靠緊緊裹著她苗條動人的身材,身上還在滴著水,顯然是剛從荷塘裡翻到水閣來的。而此時女人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裡只剩下驚愕,她以為必能一擊即中的攻擊竟然沒有成功,甚至此刻她還受制於人,這怎能不令她驚愕?閻鐵珊吃驚的看著她,驚魂未定,那劍是刺向他後心處的,差一點他就沒命了:“你是誰?”“上官丹鳳。”她已扯下了水靠的頭巾,一頭烏雲般的柔發披散在雙肩,襯得她的臉更蒼白美麗。但她的眼睛卻滿是怨恨,“我就是大金鵬王陛下的丹鳳公主,就是要來找你算一算那些舊債的人。”閻鐵珊吃驚的看著她,好像剛剛的那一劍讓他說不出話來了。姬琅可不管他們有什麼恩怨情仇,他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你在水裡呆了不久了,卻為何聽不到我的話?”丹鳳公主就像是被點了啞穴一般,說不出話來,只驚恐地看著姬琅,又看向陸小鳳,可憐委屈的向他求救。陸小鳳沒有救她,因為他也覺得她做得過了。背後傷人,從來是被世人不齒的。姬琅不管她是否回答,他繼續道:“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殺人?”姬琅的手還夾著劍,但那劍卻開始冒出了淡淡的紅光,突然出現的高溫讓劍四周的空氣都扭曲了,丹鳳公主只覺得手中一燙,驚呼一聲,已經扔了手裡的劍。然後眾人就見那劍在姬琅的手中快速的融化,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最後只剩下一灘鐵水。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