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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可不認同他這種說法:“花兒還是開在枝椏上才好,精心培育才會開出最美的花。”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笑容溫暖而明媚,白皙的手撫摸著桌上的蘭草,輕柔小心的樣子像是撫摸著最珍貴的寶物。“是是是,你花滿樓養出的花自然是最美的了,就不知道哪天會有朵‘花’讓你想摘的了。”陸小鳳一副受不了他的樣子。花滿樓笑而不語。 夢(修)沒了拌嘴的人,陸小鳳也沒意思爭下去了,優哉遊哉的喝著酒,目光隨意一掃,注意力轉到了花滿樓手裡的蘭草上:“我說花滿樓,這棵草你都養了那麼多年了也沒見它開過花,該不會它只是一顆很像蘭花的雜草吧?”他是從不會懷疑花滿樓養花的能力的,所以不開花一定是花有問題。“混說什麼,它當然是蘭草,你沒聞到那股淡淡的蘭香嗎?比最美麗的蘭花還要美妙的香氣……”花滿樓說著說著就有些停不下來了,一臉激動的完全不像平日那個溫文儒雅的花七公子。陸小鳳連忙打斷他:“好了好了,每次一說這個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神神叨叨的,沒開花哪兒來的花香,也就你能聞到什麼蘭花香。”“所以這是我的榮幸啊。”花滿樓把花盆捧了起來,鼻尖輕輕碰了碰葉子,這樣的話香味就更重了,只有他一人能聞到的香味……“唉唉唉,知道了,知道了,別再管你的花了,來陪我喝酒,不醉不歸!”陸小鳳向他舉杯。明明眼睛看不到,但花滿樓依舊準確的拿起了酒杯與陸小鳳碰杯:“好,我們不醉不歸。”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不知道喝了多少,花滿樓的意識都已經模糊,最後趴在桌子上醉了過去。“真是的,你的酒量還是沒什麼進步嘛。”陸小鳳雖然也喝了不少但只是有些醉意,他笑呵呵地拍了拍花滿樓的背,見他真的醉了,便起身扶他回房間休息。蘭草的綠葉在風中搖曳,不知是在表達什麼。陸小鳳把花滿樓扶進房間後,就離開了,他打算找個地方繼續喝酒。——花滿樓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只有在夢中,他的眼睛才能看見。花滿樓很少做夢,但也只是很少,他的夢境似乎總是在回憶從前,他見過的任何東西,或者是家人朋友或者是賓客僕役,也可能只是一花一樹,雖然知道那些並不是真實的,但他還是很喜歡這些時候。但今天似乎不一樣,這次的夢裡沒有他熟悉的任何事物,只有濃郁的要把他淹沒的白霧,目之所及,均是白茫茫一片,他就像一個迷路的行者,茫然得走在茫茫大霧之中,不知疲倦,卻也找不到離開的方向。但即使只有白霧,也讓花滿樓留戀,他貪戀著一切能看到的美好事物。“你有什麼願望嗎?”清清淡淡的聲音從白霧中傳來,花滿樓發現自己的耳朵不好使了,明明能聽見聲音,卻無法確定對方的位置。花滿樓只好對著面前的白霧問道:“是誰在那兒?”“你還未回答本君的問題,倒是問起本君來了。”那聲音雖是這麼說卻又沒什麼怒氣,只淡淡的聽不出深淺。花滿樓越發覺得今日的夢奇怪了。身邊的白霧依舊濃郁,似乎這裡除了它就再無他物。白霧之中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遠到近,由一個小點慢慢變成了清晰的身影,而花滿樓的眼睛也越睜越大。那是一名極其俊美的男子,淡雅的淺藍色長袍上繡蘭草,外罩的紗衣曳曳的在風中飛舞,濃墨揮灑而成的烏黑長髮不扎不束一路披散到地上,髮尾卻未粘地,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不似凡人。他的肌膚瑩白,上面隱隱有熒光流動,五官超乎想象的精緻,讓人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卻無絲毫女氣,而人們看他的第一眼一定會被他那一雙純黑的眼睛吸引而忘了去注意其他,那雙眼睛就像最上等的黑珍珠,在純色的基調上似又有各種繽紛色彩閃動,但這雙眼睛裡有的只是比冬日深潭還要冰冷的漠然。這雙眼睛在明明白白的告訴著世人,它的主人對世間萬物毫不關心。如果能讓那雙眼睛化開冰霜留下自己的身影,那該有多好啊……花滿樓突然升起了這樣的想法,連他自己也被下了一跳。男子邁著步子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直到近了,花滿樓才發現這個有著天人之姿的男子竟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那身華麗的長袍更加突顯他的雍容高貴,有一剎那花滿樓以為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株絕世奇花。男子見花滿樓呆愣愣的依舊未回答他的問題,劍眉一緊,語氣也帶起了一絲不耐:“本君的話你沒聽見嗎?”花滿樓回過神來,想起了男子之前的話,嘴角一牽,就是慣常的笑容:“在下不太明白這位公子的意思,還請公子明示。”花滿樓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神仙般的人物,但男子直視他的雙眼卻讓他覺得對方是認識自己的。“本君問你有什麼願望,你說出來就是了。”男子緊著眉頭上下打量了花滿樓一番,又道:“只要你說出來,不管是治好你的眼睛還是其他什麼,本君都能做到。”花滿樓的瞳孔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