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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生想著說:“你對劇本熟就好。你不是想要雲林這個角色嗎?其中有段戲是雲林學狗叫,你現在學一遍給我聽。”楚離:“……”說起來劇本里是有這麼一段戲,但嚴格地講此雲林非彼雲林。因為劇情跨度時間大,雲林的戲份主要集中在兩個年齡段,八九歲時和成年後。而學狗叫這段戲正是小云林的戲份,和成年後的雲林根本沒什麼關係。趙雲生這樣有些故意為難人的意思。不等楚離說話,坐一旁的寧衛東先嗤了聲,斜眼瞥了楚離一眼,一副欠揍的表情。楚離從進來就沒正眼看過寧衛東,如今見寧衛東把嘲笑赤裸裸寫在臉上,心頭那縷名為“爭氣”的小火苗呼啦啦就躥了半人高。他實在看寧衛東有些煩,又覺得江行簡為他出人出力,他要是被趙雲生為難住就此退縮,似乎有些對不住江行簡。再說學幾聲狗叫又沒什麼,反正聽到的也沒幾人。他學著寧衛東的樣子斜瞥了回去,沒什麼好氣地瞪了寧衛東一眼,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若無其事地依著趙雲生的要求叫了幾聲。楚離給自己的行為冠以高大上的意義,名曰為藝術獻身。他剛學完,一旁的寧衛東驀地起身,滿臉驚愕地看著他。彷彿想到什麼,寧衛東猛然上前一步抓著楚離的t恤咬牙道:“你再叫幾聲。”楚離:“……”他後知後覺地想到什麼,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哀求江行哲跟寧衛東認識, 是在高一上半學期。那會江行哲身邊已經有一個固定的玩得好的圈子。圈子裡這幾人家裡做什麼的都有,幾乎涵蓋了各行各業。其中魏思軒家專做寵物用品,還在海城郊區蓋了一個特大的狗場。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正是活蹦亂跳精力無處發洩的時候,去狗場鬥狗便成了頗受歡迎的消遣之一。魏思軒家的狗場專門有一批鬥犬,幾人一人認領了一隻,平時沒事就去玩一圈。他們也不賭別的,贏的人請吃飯, 輸的人學狗叫。不知道江行哲運氣不好還是怎麼回事,他養的狗長的最是威猛,卻偏偏性格慫的要死, 一點不像是鬥犬,一上場就躺倒耍賴。為此,江行哲每每都是輸的最多的那個,自然也是學狗叫最多的一個。結果那幫混蛋非說江行哲學的不像, 把江行哲氣得要死。誰他媽學狗叫還得學標準了,學得像了能怎麼樣?被狗誇一句有語言天賦嗎?他我行我素, 輸了還是想怎麼叫怎麼叫,被胡一典錄了一段發給眾人當起床鈴聲,美名其曰—混入狗群的小奶狼。時至今日,楚離學起狗叫還是不像, 同當年沒什麼區別。不過他早忘了狗場的事,根本想不到寧衛東這麼多年起床鈴聲一直沒變,還是當初胡一典錄得那段叫聲。本來這種一般人根本聽不出來,但寧衛東聽了整整五年, 幾乎把短短不到一分鐘的聲音刻入到靈魂深處。如果不是楚離和江行哲的聲音略有不同,他簡直以為剛剛是他的起床鈴聲響起。有那麼一瞬間,寧衛東耳朵裡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彷彿沿著時間之海回溯,重新站到了五年前的魏家狗場。行哲養的那條狗又是一上場跑了兩個來回便躺下裝死,把行哲氣的惡狠狠地表示要餓它一個星期,只給吃饅頭不給吃骨頭。他們幾人哈哈大笑,起鬨讓行哲趕緊叫。行哲氣過了又變回無所謂的樣子,懶洋洋地叫了幾聲。不知那天是不是陽光正好,行哲站在樹下,光影斑駁打在他的臉上。他嘴裡說著狠話,看著那條狗卻溫柔的笑,眉目柔和的像是發光。寧衛東只覺得心臟好像被什麼捏了一下,酸酸的,澀澀的,又彷彿夾雜著甜。他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只知道那天他看著行哲半天移不開目光。五年的光陰閃爍,他彷彿在時間之海沉浮。眼前一會是行哲幾年前站在狗場隨意學著狗叫的樣子,一會是楚離斜瞥著他鬥氣似地叫著。他臉上的表情從愕然到扭曲,最後塵埃落定變成了隱隱的哀求。“楚……你再叫幾聲。”回應寧衛東的是楚離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你沒毛病吧?”若是放在以前,寧衛東早就勃然大怒,根本連看都厭惡看楚離一眼。但現在他似乎站在層層迷霧中,彷彿有什麼在楚離身上召喚著他。他順著楚離的話想:我他媽是有什麼毛病?但這個念頭不過剛剛浮現,立刻就有更加不可理喻的念頭砸下,將他心裡那麼點動搖砸的七零八碎,然後扭曲成更直接的渴望。他用前所未有的耐心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低聲下氣道:“你再叫幾聲,我聽聽。”楚離:“……”隔著一張繪滿了大片藍色鳶尾花的茶几,趙雲生饒有興趣地看著楚離。從最初寧衛東衝動起身,他就預感到什麼,但卻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如今寧衛東可憐巴巴地看著楚離,他更是興致勃勃地等著看戲。當聽到寧衛東低聲哀求時,趙雲生也感同身受地嘆了口氣,卻更好奇楚離的反應。一般人這種時候估計也妥協了,反正叫幾聲又沒什麼損失,還能跟寧家結個好。但楚離的反應卻是一臉冷淡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