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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重疊在一起,試探著問道——“是……經常和你見面的那個特管員嗎?”“是啊,就是晚上來找我喝酒那個。”索坦松笑了笑,再揉揉科里亞軟軟的頭髮。“他選的人,是比奇?是叫這個名字嗎?”科里亞又問。“是啊,比奇,瘦瘦高高的,不怎麼說話。”索坦松還想再描述一下比奇,但科里亞卻又一次率先反應,他猛地抽了一下氣,道——“可他剛剛被帶到輪崗室了,他、他是不是被桑多換掉了?”聽罷索坦松一驚,趕緊放開了科里亞,連外衣都沒穿,直接跑出了房門。啊,他媽的,阿諾瓦的動作真是比他想象的快多了,但願自己現在過去還來得及。(16)如果說比奇之前還抱有一線桑多能及時回返的希望,那當他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門就被敲響時,那一線希望也破滅了。他沒有想過別人動手那麼快,快到桑多才剛剛離開不過幾個小時。但回頭想想也正常,他一個月前就應該餓死了,而現在他偷生了一個月,又還有什麼不知足。自從跟了桑多之後,好似最後的堅持也隨之消失。他不是說桑多對他不好,或許正如其他人看到的那樣,桑多對他非常好,要吃的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甚至有時候他都沒開口,桑多也會主動詢問。然而這樣的好,並不能蓋過外界環境的嚴酷。人在環境面前過於弱小,這一點在比奇與家人分離時就感覺到了。薄薄的一張鐵絲網,將他們的後半生徹底攔開。他沒有開門,敲響聲響起的一刻他跪在床邊禱告。那些腦海中的詞彙是他唯一能從家鄉帶來的東西,在他每一次被送去桑多的房間後回來,他都會這麼做。他的嘴唇迅速地開合著,即便內心已經努力地做著準備,仍然不住地顫抖。他說救贖不是救贖,罪也不是罪。未曾被困,不談逃離。不曾汙染,不談洗淨。我通體傷痕,便得了平靜,拜託了,我便得平靜,我便得平靜……他握著的雙手卻因這話而更嚴重地顫抖起來,使得他必須愈加用力地將手肘壓在床鋪上,才能不被恐懼擊垮。門被踹開了,兩名特管員見著他禱告的姿勢,怒火上湧,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在特管區是嚴禁禱告的,他們有了更多的理由懲罰他。比奇的另一邊肩膀撞到了櫃子角,腦袋也磕出了血口。特管員的軍靴又厚又硬,再多兩腳踢在他的肚子和後背,下一秒就能出現淤血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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