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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享受肉慾相比,他更擔心桑多回來後沒法控制自己的脾氣。若真是如此,那他們和阿諾瓦就算是鬧翻了。特管區的特管員相互之間不能鬧翻,至少不能徹底決裂,否則痛苦的不僅僅是特管員本身,還有這群依附於他們存在的奴隸們。(23)桑多是在第四天下午回來的。比奇休息了三天,狀態好了不少,但索坦松沒敢讓他出門,千叮萬囑比奇和科里亞乖乖待在房內,沒有聽到自己或者桑多的聲音,誰敲門都不要開。但即便如此,索坦松在出發接桑多之前,還是留了一把槍給科里亞。科里亞知道用槍,他自從四個月前因為餓得不行,偷偷從房間跑出去想到廚房找點吃的,卻差點被阿諾瓦的人撿漏帶走後,索坦松就教他如何上子彈,如何開啟保險栓了。在這裡人人都要學會保護自己,只不過保護的方式不太一樣罷了。比奇仍然吃不進什麼東西,雖然阿諾瓦的藥勁過得差不多,但下`身用器具虐待的地方有撕裂的跡象,他很疼,那疼讓他煎熬至極。桑多用了他七次,可沒有一次像這回那麼重。索坦松離開時他站了起來,但人一走,他又脫力一般裹著被子躺下。科里亞想和他說話,但好幾次問他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他一張嘴眼淚就流,到最後科里亞也只能抓抓他的手,安靜地陪他一會。他的年紀比科里亞大好幾歲,可現在卻覺得自己虛弱得還不如眼前這個小傢伙。科里亞也隨同他一起鑽進地鋪裡,望著他腫起來的眼睛。“你是三個月前來的嗎?”這回科里亞不問輪崗室裡的內容了。比奇點點頭,回答,“到現在差不多四個月了。”“他對你好嗎?我是說,桑多。”科里亞被保護得很好,他敢問這個問題,就說明他對特管區內的很多嚴酷與殘忍並不知曉。他們怎麼可能說特管員不好,何況——“好,比大部分特管員都要好,他是一個善良的人。”科里亞笑了,他笑得很純真,好像孩子在炫耀什麼似的,對比奇道——“索坦松也一樣好。”“好的東西要藏起來,不要被人看到。”比奇想起住在自己隔壁的那個同胞拜託他的事,即便心裡難受,他大概也得向桑多提一提。他不該霸佔著資源——科里亞可以不懂,但他得懂。尤其在他進過輪崗室之後,他沒有理由再拒絕同胞的要求,他忽然覺得布里的結局是好的,畢竟讓他再去輪崗室一次,他寧可選擇直接被斃掉。科里亞往他的位置再靠近了一點,仔細地盯著他臉上的傷痕,片刻之後,他抬起手碰了碰比奇的面頰。那是被扇腫的地方,而三天還不足以消腫。“未曾被困,不談逃離。不曾汙染,不談洗淨,”科里亞輕聲說,手更輕柔地蓋住面頰的一塊,嘆了口氣,“如今我已滿身傷痕——”“我便能得到平靜。”比奇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一瞬間那眼淚便奪眶而出。他儘可能地不去回想失去的一切,可那唯一能從家鄉帶來的句子卻讓這樣的情緒再也攔不住。比奇抓住了科里亞的手,狠狠地啜泣了一下,但他很快把手拿開,用力地捏了捏,告誡——“不要在這裡禱告,哪怕索坦松對你再好,也千萬不要。”科里亞聽罷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悄悄說給你聽。”(24)比奇不知道桑多在路上和索坦松談了什麼,等到終於來房間裡接他時,他看到對方眼裡迸射的怒火。比奇馬上站了起來,歪歪斜斜地扶著牆壁。桑多走上前打量他,眼神銳利得讓比奇無法直視。他從來沒有見過對方那麼殺氣騰騰的樣子,哪怕他知道那恨意並不是衝著自己。“你答應我的,別亂來。”索坦松也跟著進門,把外衣遞給了科里亞,走到與桑多齊平的位置,不放心地盯著好友——“你知道後果的,我們在車上已經說好了,你——”“傷到哪了?”桑多問,不知道這是在問索坦松還是問比奇。但無論是對著誰,比奇的心頭還是一緊。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桑多又自行接話——“跟我走吧,走得了嗎?”比奇點頭。此刻他只穿了一套薄薄的恤衫和鬆垮垮的薄褲子,桑多便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下,披在他的肩上。軍大衣裡還殘留著桑多的溫度,那比他被褥裡的還要熱。但即便如此,每走一下,那不堪的一處還是讓他難受得要命。好像始終有東西殘留在上面,要出不出,要入不入。他勉強在桑多的注視下走到門口,對方才把目光移開,轉而握了一下索坦松的手,又把手伸向科里亞。不過顯然科里亞不敢握,他緊張地望著索坦松,又瞥了桑多一眼,然後又看向索坦松。索坦松示意他上前,他才怯生生地抓了一下桑多粗糙的手指。桑多仍然不太會說謝謝,但這個舉動大家都明白他沒出口的話。出到門外後,比奇想扶著牆邊走,桑多則直接攬過他的胳膊,讓他架在自己的肩膀。桑多的體型可以稱之為巨大,哪怕只是勾住一邊胳膊,他也能讓比奇走得毫不費力。轉回樓下的過程中他們沒有碰到阿諾瓦的人,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