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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將和你劃清界限。”而後比奇該由誰處理,就由誰處理。不僅桑多會這麼做,阿諾瓦對自己身邊的奴隸也會這麼做。桑多沒有特殊性——當特管區改變性質之後,他也將徹底脫去特管員的身份。比奇很想說不是這樣的,你是騙我的,你是故意要把我推開才這麼說,你是讓我安安心心和別人一起走,所以讓我難受,讓我反感,讓我以為自己愚蠢得看不到你的善良和愛意。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話堵在喉嚨口,根本發不出聲。於是那翻湧的情緒只化作顫抖的手和豆大的眼淚,讓桑多可以把沾滿淚漬的軍大衣順利地抽走。桑多沒有久留,他的車已經停在宿舍樓下了。他甚至沒有回頭多看一眼,便直接摔門離去。他會給比奇時間,而比奇也將很快認識到桑多言出必行。(85)桑多不能去想比奇,哪怕此刻他心裡也一樣難受得不行。在往局裡去的路上,他把自己的思路好好地再捋了一遍。其實從始至終他都知道國家的立場,萊文沒有那麼大的勞動力需求,而且不屬於獸象聯盟,他們沒有義務接收並安置難民,何況當形成了特管區,時間一長,後果難以估量。所以對難民最好的處置方法,也確實如那三封信之中所言,當成勞工賣給周邊需要的國家。他們雖然仍然會做著本國人不願意做的髒活累活,但到底能得到一個正式的身份。只要有了正式身份,就不會被隨隨便便虐待和殺死,這才是他們活下來,並開始新生活的唯一途徑。桑多儘自己所能地站在辦公室那群人的立場想問題,這一年多以來他也一直在反思,是不是因為自己太片面了,太主觀了,太情緒化了,才認定了生命的可貴而未曾看到接收難民的隱患。是否一心只想讓人活下來,卻沒有具體思考活下來的方法,和如何給他們活下來的機會。桑多承認自己十分固執,但花費那麼長的時間,他也慢慢想明白了。這個問題無論是寧晉、萊文,甚至放大到世界,都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他的憐憫是人之常情,但如何在可控範圍內施以憐憫,就有太多需要商量的環節了。每一個人站在不同的立場,都有不同的側重,有時候硬碰硬,真的未必是最優的方案。桑多的猜測沒有錯,上頭想要的就是有人主動提出這樣的申請。桑多表示難民可以當成勞工遣散,但這些戰犯如果就地解決未免可惜。他們是很好計程車兵,大部分都有過特殊的履歷,甚至能扛起訓練新兵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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