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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逸之便笑了,接過來擦了臉,一把把憫之抱起來,“叫哥哥。”憫之又乖巧應了聲,“二哥哥。”陸逸之“哎”了聲,抱著她往餐廳去。爸媽還有哥哥都已經坐下了,他把憫之放在中間的椅子上,大白忽然圍著憫之的椅子腿一直喵喵叫,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想要憫之抱。憫之伸手叫“大白”,大白便跳到了她身上,憫之嘻嘻笑了聲,一下一下,似模似樣地大白順毛。她不願意放大白走,於是沒手吃飯了。陸逸之倒了杯牛奶,把切成小塊兒的酥餅扯過來到自己身邊,然後一口一口喂憫之吃飯。他吃一口,喂憫之吃一口。尤嘉敲了敲桌子,“陸逸之,你妹妹都三歲了,她自己會吃,你讓她自己吃,別老慣著她。”陸逸之看了媽媽一眼,又看了爸爸一眼,很認真地用自己新學的成語回答,“上行下效。”“我老爸寵他老婆更過分,我餵我妹妹吃飯而已,怎麼了?”尤嘉看這兒子隱隱含著傲氣的眉峰微微挑著,繃不住笑了,戳陸季行的胳膊,“你說你兒子隨誰?哎呀,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個哥哥。”她哥哥每天只會懟她,小時候還老是讓她背鍋,當擋箭牌,實力出賣妹妹。陸季行倒了杯豆漿給她,遞了紙巾給她擦徒手捏油條的手指,面不改色地回答,“很顯然,憫之比你招人疼。”尤嘉哼了聲,不高興了,“我不招人疼?我哪裡不招人疼了,我小時候也很乖。”陸季行把她幾隻爪子都擦乾淨了,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抿唇笑了笑,“也就我勉強疼疼你了。”尤嘉又哼了聲,最後還是沒繃住笑了。“你臉皮可真厚。” 初戀47次遙之只顧埋頭吃飯,對於老爸老媽這動不動互相“調戲”的場面早就見怪不怪了。逸之則把扭頭過去看的憫之的腦袋扳回來,低聲跟她說:“別看,少兒不宜。”憫之一臉懵懂地看著他。嚼著酥餅,腮幫子鼓鼓的,跟只倉鼠似的。隔著老遠的距離,尤嘉不能拍那小崽子的後腦勺罵他“胡扯八道”,只好就近掐了陸季行一把,嗔怪他,“上樑不正下樑歪。”陸季行把她爪子拍開,淡淡瞥了逸之一眼,“老規矩,除了憫之,今天誰吃飯最晚,去幫阿姨洗碗。”遙之埋頭吃了大半了,尤嘉和他差不多也吃好了,只剩逸之一直在喂妹妹,面前的早餐剩一半還多。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逸之暗暗翻白眼,喂憫之吃了半碟蒸蛋,誠懇地說:“老爸你要是個皇帝,一定是個昏君。”他老媽就是那禍亂朝綱的妖姬。陸季行坦然地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潛臺詞是:別惹你媽媽。陸逸之:“……”天吶,昏君當道,人心不古,世道艱難。–陸逸之去了廚房幫阿姨洗碗,阿姨把他往外趕,“這裡哪用得著你,婆婆一個人洗就夠了,出去玩兒去。”婆婆身材矮小,逸之站起來都快和婆婆一樣高了,他伸手固住婆婆兩邊手臂,繃著下巴說:“答應的事要做到,我不能給憫之豎立壞榜樣。”跟過來當小尾巴的憫之拽著哥哥的衣角,狠狠點了點頭,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哥哥說的,肯定是對的。逸之笑著去擼她腦袋上的毛。“出去玩兒。”遙之跟著爸爸去樓上舞房了,媽媽滿屋子跑著在捉大白要給大白洗澡。大白是個旱鴨子,一到冬天,更是對洗澡有種發出靈魂深處的抗拒,每次誓死不從的樣子,都跟要拽著它上斷頭臺一樣。她一躍跳到了憫之懷裡,那隻大胖貓把憫之撞得險些踉蹌。不知道為什麼,憫之總覺得這樣把大白交給媽媽似乎特別對不起大白,於是在尤嘉朝她走過來的時候,憫之抱著大白就跑。小胳膊小腿兒,跑得還挺快。尤嘉:“……”跑著跑著,絆到地毯,摔倒了,腦袋磕在桌子上,立馬紅了一片,沒破皮,但憫之皮嫩,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的,尤嘉也不管什麼大白了,心疼地抱起女兒。憫之倒是沒哭,見媽媽心疼,還哄媽媽說:“憫之不疼。”只是那小表情委委屈屈的,可憐得很。尤嘉抱著女兒的小腦袋,“媽媽給憫之呼呼。”大白趁機逃竄。大概是受刺激了,在家裡四處作亂。尤嘉後來去捉大白,憫之在後面給大白加油,說:“大白跑,跑快些。”那隻貓最後一頭撞到了逸之身上,逸之揪著它脖子後頭那塊兒皮,無語地看了他媽和他妹一眼,三兩步走到浴室,把它按在了浴缸裡。憫之跟著跑過來,扒在浴缸沿上,心疼地看著大白。她按了按大白的腦袋,彷彿要安慰它似的。大白很有靈性地嗚咽了聲,語氣頗委屈。尤嘉在旁邊樂不可支,覺得大白不愧是戲精貓,演技也是槓槓的。擼袖子給它洗澡,臉上是一種逼良為娼的不良笑意。大白不出所料地炸毛了,在浴缸裡亂撲騰。……逸之把憫之抱出去了,蹲在客廳裡陪她玩兒畫沙。逸之從小比遙之浮躁點兒,多動症似的,以前從來都不會安安靜靜坐一會兒,更別提玩兒什麼畫沙的遊戲了。這麼看,憫之還真是居功至偉。尤嘉給大白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