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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也很頭疼,遇見這種事,有理也說不清,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哪怕明明醫院完全是無過錯方,被訛傳得多了,沒的也變成有了。尤嘉還很年輕,遇見這種事,難得沒有嚇破膽,也沒鬧著辭職不幹啊什麼的,算是迄今為止唯一的幸事了吧!“你好好休息,別的就不要管了,我給你放一週的假,回家好好玩一玩。不過現在不著急出院,留著觀察一晚上,不然我不放心放你回去。”很多精神上的刺激,並不會立馬錶現出來,可能某一時間突然就爆發了也說不定。……尤嘉覺得主任不愧是主任。晚上她就不行了。做噩夢。一睡著就是頭朝下高空墜落的感覺。醒過來滿身的汗,抹著額頭心有餘悸。老太太的臉扭曲了似的在她大腦裡一遍一遍晃。她開著燈在病房盯天花板,盯得眼睛都重影了,困,但是不敢睡,去護士站要了張報紙回來打發時間,不好意思去打擾任何人。她住單人病房,屋子裡冷冷清清的,後半夜的時候還下了一場急雨,雨打著芭蕉葉子,聲音密集地轟炸神經。尤嘉痛苦地皺著眉,頓時生出一種悽悽慘慘的感覺來。……今天晚上護士站是小孟值夜班,後夜的班,總是最磨人,要和強大的生物鐘做對抗,眼皮澀得都要黏在一起了,還是要強撐著精神,核對醫囑的時候,更是不敢馬虎。剛剛一個病人發高燒,她還沒處理完,重症室裡一個今天手術完的病人血氧飽和度一直往下掉,掉到七十多……然後搶救,大半夜約手術室,送上去回來的時候,身心俱疲。她覺得今天真是太倒黴了,渾身都充滿了喪氣。樓層安全門那裡有人按鈴,小孟接了傳話筒,強壓下低迷的情緒,溫聲問對方:“請問哪位?”“1床家屬。”陸季行咳嗽了一聲,他最近嗓子不太好,有些感冒,“她今天”“心外科尤醫生的家屬?”小孟莫名覺得這聲音有點兒熟悉。病區晚上是不允許探望的,但院長有交代,要多照顧尤醫生。她挺心外的周揚醫生說,她老公特別忙,估計都不能來看她,本來覺得尤醫生還挺可憐,這會兒看她老公深夜趕過來,莫名有點兒感動。“嗯。”小孟權衡了片刻,“我去給您開門,稍等。”陸季行戴著口罩,沒有戴帽子,一個人,站在樓層鎖閉的安全門前,整個人被醫院的白熾燈籠罩著。有那麼一瞬間,小孟覺得自己在做夢,這夢還有點兒玄幻。本來是要核對身份的,結果都給忘了,只是側了側身,說:“您請進!”陸季行點頭說謝謝,掩唇輕咳了聲,踏步往走廊上去。小孟腳步發飄地跟在他身後。如果……如果他沒認錯的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臥槽這特麼是什麼玄幻劇情!要瘋了要瘋了!不行不行,你的專業素養呢!你在上班啊,繃住!別慌,別花痴!他是病人家屬而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繃不住了!!!可不可以去要個簽名啊!天哪不合適不合適!他好像生病了,要不要幫他拿點藥啊!他剛剛說他是誰家屬?誰來著?小孟腦子裡在瘋狂刷彈幕,她喜歡陸季行有好幾年了,剛粉他的時候,他還沒正式出道,印象裡就是驚為天人,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這麼多年,牆頭一個一個倒了,唯獨他屹立不倒。而她終於也迎來了事業春天,她真的,特別特別為他高興。“她怎麼樣?”陸季行忽然問了一句。小孟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陸季行偏頭看她,重複道:“我說我太太,她今天怎麼樣?”小孟覺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滿腦子都是“啥?”“你說啥?”“你再說一遍?”“我有沒有聽錯?”面上卻艱難地維持了職業素養,“目前沒有發現什麼,做了檢查,沒有外傷或內傷,神智清楚,無不良反應,尤醫生一直要求要出院,不過主任希望她留院觀察一個晚上,保險起見。不過尤醫生好像睡不太好,剛剛過來要了雜誌和報紙去看,應該還沒睡著。”到了。小孟推開一病房的門。“尤醫生,你……家屬來了。”燈開著,尤嘉手撐著腦袋在翻雜誌,聞聲抬了頭,她眨著眼睛愣了幾秒鐘,似乎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點驚喜和驚訝出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好像怕她一轉眼,他就突然不見了似的。陸季行摘了口罩,走過去把她雜誌抽了扔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斂著眉看她,“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麼呢?”小孟退了出去,把門輕輕帶上了。她捂著自己的心臟,覺得今晚真是刺激連連,心情像是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太……刺激了!……尤嘉捏了捏他的臉,又扯了扯他的頭髮,目光緊緊盯著他……陸季行握住她手腕,警告她,“幹嘛呢?”“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夢。”尤嘉聲音有點兒飄,她今天都沒敢跟他說這件事,還以為他都不知道呢!這會兒突然看見他,總覺得跟做夢似的。陸季行敲了下她腦袋,“你是白痴嗎?”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調料,他罵她的時候,那感覺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