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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到底是什麼呢?“器已經到了。”間桐髒硯操著低啞的聲音這麼說道。大地再次開始發生劇烈地震動,原本平息的海面忽然掀起巨浪滔天,如同被一柄看不見的巨刃刨開一般,由東西方向推至兩邊形成一個溝壑深淵,所有的海底生物被迫暴露在空氣中,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有高山和深谷、緩坡和平原以及溝壑和丘脊的海床。伊什塔爾失去了魔力的供給者,加上先前已用盡術法寶具,此刻已經連支撐身體的氣力都沒有了。她蹙起眉頭看了眼海底之景,深知已經挽回不了什麼了,可惱可恨卻無力地從半空中摔落,最後被呼嘯而過的維摩那及時接住。吉爾伽美什看了眼狼狽的女神後又將目光投向了底下的異象,他赤紅的眸子微眯起來,說出了與間桐髒硯一般的話——“啊,太遲了。”海床應聲崩塌,高山深谷、緩坡平原、溝壑丘脊,那些難得一見的海底景緻盡數分崩離析陷落地心,駭人的濁氣與血紅的光芒染紅半邊天空,那是數萬拘於冥界的烏魯克亡靈,他們撕心裂肺的哭嚎之聲伴隨崩塌之聲直衝雲霄。間桐髒硯望向海岸,站在那裡的是受了重傷半身血汙的言峰綺禮,他在與衛宮切嗣的對決中沒有撈到半點好處,但也多虧這樣才能達成此行真正的目的。“我心中真正渴望的東西嗎?”間桐之翁曾向他許諾下的真實景色。那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呢?“你很快就會看到了,綺禮喲。”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從天而降,那人膚色黝黑,臉上覆著一塊骷髏面具,正是assass百貌哈桑的其中一人。沒人知道他是何時出現的,又或者他根本從一開始就在此處等待時機。assass手中橫抱著一個銀髮的纖弱女人,正是衛宮切嗣之妻,愛因茲貝倫家的愛麗絲菲爾。她面色蒼白,神情痛苦,連半點反抗的氣力都沒有,卻深知在深淵底下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一切都結束了。assass未給眾人留下任何反應的機會,他果斷地鬆開了雙手,將懷著的女人丟進了崩裂的海床。天空一下子變得很遠很遠。在不斷地墜落中,銀髮女人似乎聽到了遠處丈夫正嘶聲力竭呼喚自己姓名的聲音,她側過頭向上努力探去,可看到的僅是一個從未謀面的女人,一副拼了命要救回自己的樣子。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這本就是她的宿命,作為器迎接聖盃的降世,只是做久了人類,變得有些貪得無厭了。“切嗣……伊利亞…………………saber……”她眼角的淚水滑落,最後的輕喚被地底的鬼哭狼嚎瞬間吞沒,而拼盡全力趕來的白銀騎士還是沒能抓住她的手。“愛麗絲菲爾——!!!”沒錯,這才是間桐髒硯真正的目的,什麼毀滅冬木,什麼復興烏魯克,那些不過都是餘興節目,說到底——“我想要的都只有聖盃一物而已!!!”聖盃現世所需要的不過是充足的魔力,來自遠古的數萬亡靈代替了六名servant的魂魄湧入聖盃之器愛麗絲菲爾的體內,她的皮肉很快脫離,封印的術式已經消失,臟器恢復為聖盃容器的形態。那個美麗又溫柔的女人在瞬間燃燒殆盡化為飛灰,冬木市的黃金之杯於蟄伏六十年之後再次脫身而出,劇烈的魔力波動下產生了高溫,足以在瞬間蒸發四周的海水,灼熱的水汽從海床騰起形成大片的氣海,將黃金之杯徐徐從海底脫到天空之中。數百年來,御始三家所夢寐以求的聖盃降臨儀式,就在這般連常規召喚都算不上的狀態下悄然開始了。這……就是聖盃嗎?江九么沒能救回愛麗絲菲爾,她親眼看著她的毀滅與聖盃的出世,並將離它最近想要伺機掠奪的assass吞沒入腹。那本該是實現一切願望的聖物,卻讓她有了從未有過的恐懼,無論是亡靈的哀嚎,還是愛麗絲菲爾的淚水,似乎都在昭示此物並非為善。她下意識望向於天空另一邊靜默的吉爾伽美什,開了作弊器而知曉而來的他一定知道些什麼,但他只是默然地看著那個物件,與看待世間萬物別無二致。他的目光移到了她身上,可在對視的一瞬間,她忽然很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這一次吉爾伽美什不會再出手幫自己。“聖盃!聖盃!!”間桐髒硯發出了瘋魔的叫聲,那團由蟲子構成的黑色人形朝聖盃所在的方向湧去,就好像一隻瀕死的禿鷲瞧見了一塊腐肉。任庫丘林的身手再好,只要不確定哪隻蟲子才是間桐髒硯的本體,他就無法徹底將其消滅。緊接著,一扇緊閉的門被開啟了,那是極度纖細如同髮絲般的縫隙,而在門的另外一邊,某種本不該是聖盃之力的東西悄悄滲入其中。那是種黑色渾厚、與泥土非常相近的東西,自滲透聖盃後慢慢從邊緣溢位。一滴,一滴,又一滴……直到黑泥連線著數條不間斷的細線,從黃金之杯傾落而出灑落在未遠川之上,就如同活物般將海水、大地一一侵蝕入腹,所經之處遍是死亡與毀滅。“……真是見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