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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覺得有什麼從背後晃過,握著槍的手腕就被狠狠扭轉了過來,食指下意識地扣響了扳機,一顆子彈擦過那人的頭髮射向了天花板的頂燈。提姆在聽到槍聲後徹底崩潰了,哇得一聲跪倒在地,一直等聽到了莫里斯痛苦的叫喊,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被子彈崩了腦袋。“……你、你是什麼人?!”莫里斯努力向後看去,只看見一個紅髮的亞裔男人,他從來沒有在威茲曼家見過這麼一號人物。“吵死了。”男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他煩躁地咂舌一聲,再一用力就讓莫里斯更加痛苦地叫出聲,而在手筋都快被擰斷的情況下,他不得不鬆開了握著槍的手。守衛見莫里斯的□□落後立刻一擁而上將他制伏在地。阿道夫立刻跑上前扶起死裡逃生的提姆,不停輕聲安慰他:“沒事了,提姆,已經沒事了。”諾諾和醒過來的米克嬸嬸擁抱在一起,哭泣著感謝上帝保佑。至此,危急解除。看著眼前的一片慌亂,男人吐了口氣,他揉著後頸轉身,剛巧對上了江九么,他停下步子上下打量她幾乎定格的動作。“你很喜歡舉花瓶嗎?”江九么回了神,她放下剛才就差衝過去給莫里斯爆頭的花瓶,轉而不可思議地看向雙手雙腳已經沒有束縛的男人。“……你根本沒有被綁住?”男人沉默了半秒,他看看地上的麻繩,又抬頭看看一臉震驚的少女,然後俯身將麻繩撿了起來,若無其事地套回到手上。“……好了,你還是脫了吧。”江九么悲痛地拍了把額頭,但很快又笑出了聲。“那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題。”男人朝她挑了下一邊的眉毛示意他有在聽。“先生,你願意留在威茲曼家嗎?”江九么這麼說著,向紅髮男人伸手遞出了誠摯的邀請。 經過莫里斯的事件之後,紅彤彤先生的存在自然被威茲曼家的人知曉了,外人的忽然出現遠比發狂的莫里斯拿槍指著個下僕更讓守衛值得戒備,而且他剛才在救人時表現的身手不容小覷。江九么很難以“他是憑空出現在我床上的”這種話去解釋,在面對帕翠莎與沃納夫人的質疑時,她只得做出聖母狀在胸前雙手相交。好了,她要準備編故事了。“你們不知道我在放學路上看到他時,他是那麼無助,那麼可憐,那麼需要幫助。幸好此前我自學過稍許日語,所以我越發堅信,這一定是主的旨意,才將他帶到我面前。”她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做出悲天憫人的樣子。克羅蒂雅柔弱少女的形象非常具有欺騙性,所有人都被這位善良的可人兒感動了,而在聽到紅彤彤先生可能是在飢寒交迫中被凍壞了腦子導致了失憶後看著他的目光也變的憐憫了起來。深知克羅蒂雅個性的阿道夫一臉懵逼地聽著她臉不紅心不跳地編出的悲慘故事,連他都覺得不收留紅彤彤先生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至於他們口中的主人公——他此刻正越發煩躁地接受所有的注目,他們眼神從一開始的戒備變為了現在的雙目含淚,而被他出手救下的小男孩一直激動地扯著他的衣角。他敢肯定此刻仍在哭哭啼啼說著德語的少女一定在瞎扯些什麼,尤其是剛才她還在擦拭眼淚的空隙間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睛。男人轉開視線,他在躁鬱之餘下意識摸了口袋,但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讓他不滿地輕哼出聲。他想,他現在急需一支菸……不,至少一包。江九么用了悽美動人的故事打動了帕翠莎,在費迪南德不在的日子裡,身為威茲曼家女主人的她完全有權利留下一個人。女管家沃納夫人不好反駁主人的意思,但她授意了旁人去調查男人的身份,德國與日本兩國交好,如果男人確實不是什麼在逃犯,那留在威茲曼家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他一個人敵得過一屋子的守衛。於是在一片大和諧中,紅彤彤先生就成功入住了威茲曼家。此時,江九么正跟阿道夫圍坐在一起,他們正溝通該為紅彤彤先生取個什麼樣的名字,總不能一直這麼一口一個先生的稱呼他。無數個名字在江九么的腦海是劃過,而被槍斃掉託尼老師跟彼得老師這麼平易近人的名字後,鬱悶極了的她靈光一閃併為自己拍案叫絕。“叫里昂(leon)怎麼樣?感覺跟你氣質很配!”“無所謂。”他並沒有糾結自己的名稱,某種程度上只是代號而已。“喲西!就這麼決定了!”阿道夫捧起臉看著異常興奮的自家親姐,雖然聽不懂他們在用日語溝通些什麼,但他可以看出他們終於協商成功。克羅蒂雅姐姐表現得就像第一次買寵物回家的小女孩一樣激動,不過——leon,獅子。確實很符合紅彤彤先生的氣質。阿道夫笑了下,然後用著剛學會一些的日語七零八落地向紅彤……不,應該是向里昂先生說道。“還請多多指教,里昂先生。”“啊……”看,他得到了回應。在擁有了新名字後,里昂先生就在威茲曼家住了下來,帕翠莎特意為他準備了二樓的房間,以備在突發事件時可以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