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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哪兒有哪兒有,都是柱子哥教得好。”她在睡夢中發出憨傻的笑聲,然後不自覺收緊了正抱著自己的那人,腦袋跟著在他懷裡鑽了鑽。等等……誰抱著她啊?江九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意識的迴歸讓她確定自己是真的被人抱著,可這年頭誰又會去佔她這個醜掃把的便宜?帶著這巨大的問號,她悠悠然然睜開了眼睛,然後便瞧見了妖狐那張從捨不得離身的破面具正離自己分外得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鼻息間的熱氣。“狐狸?”“嗯。”江九么想起來自己這是籬笆修到一半睡過去了,趕緊跟他開口解釋道:“我籬笆沒修完,我還是回去修完再睡吧。”妖狐低頭朝她看去,嘴角微揚泛起淡淡的笑意:“無妨,你累了,明日再修便可。”“哇,臭狐狸,你這是吃錯什麼藥了?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不好嗎?”江九么連連點頭:“好好好,平時就該少動肝火,不然你魚眼紋一定會加重,到時候又嗷嗷直叫。”妖狐輕笑出聲,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知道了,你繼續睡吧,天還沒亮呢。”江九么疲憊地笑了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合上了眼睛:“嗯嗯,那晚安了,臭狐狸。”“嗯,晚安。”……後半夜她睡得安穩,卻再也沒有做夢了。 等江九么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他們這兒除了小天狗天天按時早起,其實個個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所以臭狐狸突破天際的吼叫聲也是在她睡醒了之後才想起的。“呀!醜掃把你個屁、眼子!說好修籬笆的呢!”這麼一吼把江九么整個人都吼精神了,她哈欠才打了一半,就看到妖狐氣勢洶洶地來找她討個說法,那說話的樣子簡直跟個噴水壺似的。江九么莫名其妙地看著妖狐:“不是你叫我累了就睡,今天修也可以的嗎?!”“呸!小生昨個兒早早就睡了!”她嘴角一抽,也不想跟他多爭執,趕緊擺擺手說道:“行了,我這就去修籬笆,今天就算您老給我唱小曲哄我睡我都不睡了。”“你想得美!”“……你說話老帶這麼多感嘆號不累的嗎?”“我樂意!”“……”她沒了話,千金難買爺樂意,這話確實不假。不過說實在的,這臭狐狸作起來還真是沒天沒地的,鬧騰起來比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還厲害,這兩天吼得她耳朵都快聾了。嗯,她得趕緊在他新脾氣冒上來之前帶上工具出去修籬笆,省得一會兒又得嫌她手腳慢。但走沒兩步,江九么就感覺到臭狐狸那炙熱的目光仍舊死死地黏在她身上,她便猛地收住了腳步,掄起榔頭回頭想跟他做個保證,在沒有幹完活之前是絕對不會再去竹林的。可沒想這一回頭太過突然,妖狐要一直跟在她身後,如此一來兩張臉便剛好貼到了一塊兒。這場面有些尷尬,兩人都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妖狐對她的深情告白和那下差點就親上的臉頰。江九么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滿腦袋的高粱穗會不會又戳疼了他那張細皮嫩肉的臉,便抬手想撈起那幾根翹起的劉海,但對面那人卻跟見鬼似的忽然緊張,往後狂退數步,剛才那叉著腰做水壺狀的氣勢也沒了蹤影,而更怕的是他的臉看上去還紅彤彤的。她撇撇嘴,也忍不住露出了見鬼似的表情:“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妖狐立刻捂住下半張臉,咋咋呼呼又結結巴巴地回道:“胡說!我戴了那麼大個面具……哪兒會被你看見臉紅?!”江九么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就扯住了他外露的狐狸耳朵,白裡透著粉還挺可愛:“拜託,你都紅到耳朵上了好不好?”“……”江九么見他忽然彆扭起來的樣子,耳邊立刻響起了趙忠祥那寬厚低沉的聲音:“難道是春天到了?狐狸發情了?”狐狸聽了立刻炸了毛,伸了個手指“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完整句話。“也不對,你這隻狐狸明明天天都發情。”她聯想到了他從早到晚喊著小姐姐的模樣,可真是日日夜夜都在騷動,停都停不下來。不過這回狐狸的“你你你”終於有了下文,他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然後抬手指向仍一臉淡定的木頭臉說道:“你怎麼這麼粗俗?!”“哈?”沒等江九么縷清出這到底怎麼回事,那臭狐狸便朝地上狠狠跺了一腳,揮袖離開了。可遠了遠了,還能聽到他嘴裡大聲嚷嚷著要去找他的命定之人。江九么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要是換作以前她還是個大美人的時候,她大概還能自我感覺良好地覺得自己定是又調戲了人家良家少年。可她現在就是個掃把臉,那一天天喊著她“醜掃把”的臭狐狸真要因為她羞紅了臉——用他的話來講,就是太對不住他的審美堅持了。“嘖,狐狸真是麻煩。”她蹭了蹭鼻尖,朝一直站在洞口外的小天狗做了總結髮言,雖然後者此刻正在專心致志地跟停留在他翅膀上的蝴蝶進行謎之對視,看起來不是很有工夫安慰她的樣子。“回頭去金魚佬那兒開兩帖治更年期的藥吧。”江九么自我肯定般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