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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葉已半現原形,豎起的獸耳和身後搖擺的白色狐尾都證明了她正是白狐所化,她鋒利的指甲破不開前路,在環視一週後借力騰起飛向空中,想要破空逃離,卻在半途被一道符所截,狠狠地摔在地上,嘴中又是一口鮮血湧出。“大膽狐妖!擾亂人界!還不速速受死!”為首的陰陽師年有七十,一身肅殺的黑色狩衣,他早年便懷疑這莫名出現在安倍保名身邊的女人,今日一試,果不其然。“我從未害人!問心無愧!”那陰陽師老頭聽到這話怒火中燒,在他眼裡妖就是妖,尤其是狐妖,生來就是惑亂人心的孽障。他怒喝一聲,連同門人發動符咒,而肉眼可見的網狀力量立刻將葛葉緊緊束起,血色很快染透了她的衣襟。不消半刻時間,這隻白狐便會被剝去百年的修為,打回原形。葛葉被緊緊地束縛住,她傷得太重,根本無法掙脫開,她用盡全力仰天長嘯,發出狐族特有的悲鳴,面上青筋暴起,嘴中獸牙突顯。“受死吧!狐妖!”葛葉在絕望中閉上了眼睛,在心中唯一掛唸的便是童子丸千萬不要受到波及,但原以為的痛楚並沒有傳來,一陣狂風呼嘯而過,緊接著便是那困住她的數名陰陽道門人慘烈的叫聲。同時,她身上的束縛被解開,呼應打的從空中墜落,好在有人在下面及時將她接住。“葛葉!你沒事吧?!”“……阿、阿星?”葛葉睜開眼看到的便是本該在今日成為新娘的江九么,而將她們一併護在身前的正是同樣穿著一身喜服的男人。到頭來,還是連累到他們了。“對不起,阿星……我……”“沒事了。”江九么打斷了葛葉的話,她笑著捋了捋她額前的亂髮,“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得趕緊收拾完這裡,不能擾了我拜堂的時辰。”江九么這麼說著又是一揮長袖,將那些已從地上爬起向她們準備偷襲的門人全部拍到數米開外的地方。她側頭看了眼儼然是首領模樣的老者,這該來的法海遲早會來,這種場面和對話在妖怪與衛道者之間亙古不變。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個老者卻在與她對視後露出了驚駭的表情,他渾身都在顫抖,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讓人看不懂。“你……你是……”“……”江九么被你你我我的弄得一臉懵逼,她可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麼一號人物,可看他那見鬼是的表情又不像裝出來的。她或許可以跟這位法海隨口嘮一句,但一抹紅色的身影已經先一步將兩人隔了開來,而同時有一道利刃射向那老者,卻不想他這把年紀,身手還如此敏捷,竟半空騰起躲了過去。陰陽師穩穩地落到了地上,他將目光投向忽然向自己動手的男人,看起來是隻不曾見過的狐妖。但很快他便察覺到了什麼,他的雙目不似凡人,在符咒的加持下立刻認出了眼前的妖狐究竟是何人。原以為經過了數十年的歲月,在陰陽道已有大成的他早已放下了心中的執念,但知道此刻與他再度相逢才知道,時間不會沖淡任何事,只會讓仇恨越演越烈。眼前的狐妖身著宛如當年離開時的染血紅衣,迎風而立,衣炔翻飛,只是面色晦暗,處處透著殺氣。老者的目光又轉向那抱著白狐的女人,他忽然間明白了什麼,繼而憤怒地捏緊了拳頭,眼底的仇恨翻江倒海,他手執符紙指向身前的妖狐並大聲喊出他的真名——“玉藻前!!” 那是一個很遙遠的故事,遠到已經很少有人還記得。約莫五十年前,大妖怪玉藻前天生九尾,能力絕倫,想要什麼都可以輕易得到。人類這種弱小的生物,他從來沒放在眼裡。直到那天在神社外,一個女人的笛聲進入他的心裡,玉藻前遇到了命中的剋星。兩人相識相戀相知,一年後成婚互許終身,女人為玉藻前生下一對雙胞胎。但他還沒來得及品嚐為人父母的快樂,天上便忽然劈下天雷。原來女人是侍奉神明的巫女,終身不得嫁娶,否則將遭受天罰。天雷降下時,女人捨身擋在玉藻前和孩子面前,她散去一身修為,不得進入輪迴,但面對同族親友的質問痛惜,她的回答只有一句不悔。“這結局早該來的,羽衣和愛花就拜託你了。”女人留下這句話便含笑離世,玉藻前的慟哭聲響徹天際,一聲聲呼喚著愛人的名字,卻再也不能將她喚醒。之後大雨下了足足七天七夜,有人說,那是玉藻前為失去愛人流下的眼淚。故事到這裡似乎到了結局,巫女被妖狐所惑而觸怒神明不得善終,怎麼看都是個教科書般的人妖相戀be。只是這個故事的男主太過bug,都說天意難違,命運弄人,那他偏要逆天改命。巫女在遭受天雷後三魂六魄盡散,天上地下難尋,就連黃泉的黑白鬼使二人都拘不到她的魂魄,怕是真的無法再入輪迴。後來,玉藻前扮作女子的模樣照顧與巫女二人所生的雙胞胎,後又結識白狐葛葉,而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他從未一刻停止尋找他的愛人。同樣的,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有一人也從未一刻停止尋找他。年邁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