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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二麟也來幫忙,他看見亡者的面孔對程念說:“程哥,不是你的朋友,他死了很久了。”面板五官,都已經像一顆被風乾的果實,乾癟皺縮。古一麒的呼吸聲很重,寬胸膛猛得起伏,他扔下他弟,往盧占星那邊大步來,本能的警覺,盧占星跌在雪地上,挪著屁股往後,懷裡剛撿的幾個罐頭又滾落,花的包裝紙,印著各式各樣饞人的食物,都是葷的,燉牛肉、午餐肉。在古一麒攥緊的拳頭落下前,程唸的聲音喊住了他:“古一麒!”指甲蓋大的雪花片兒,掠過古一麒眼前,他眨了眨眼,手鬆開了,尋著程唸的聲音,他找他,程念就趴在冰原上,可卻一時找不見了,風雪呼嘯,越來越多的雪,翻湧撲面,隔開了他們。臉上涼絲絲的,梁鐸抬頭,眼神空洞向天,雪花飛入眼,化了,梁鐸怔了怔,突然捂住眼睛,疼痛逐倍的放大,他的慘叫聲把人引來,程念蹲在梁鐸面前,輕輕掰開他的手。不是好事,梁鐸的眼睛完全充血,是雪盲症,他短暫性的失明瞭。17更糟的是,暴風雪來了。冰原上滿目的雪花把風的形狀勾勒,風又將雪變成無所不在的屏障,當雪片呼嘯著衝你襲過來,即使在你身邊的人,都無法將你看清,所有的一切,都被咆哮的風雪無情吞噬。古一麒揹著梁鐸,帶他們趕回到之前夜宿過的冰洞,不幸中萬幸,洞口背風,裡頭又深,能抵擋冰原上千軍萬馬的暴雪。程念留心取了點冰,給梁鐸敷眼,緩解他的疼痛。古一麒對這場雪不是很樂觀,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了,他讓二麟把所有食物都集中起來,他們得做好受困的準備。救人的時候,古一麒也受了點傷,冰錐割開了他的手心,程念拉他坐到一邊,為他簡單處理。洞外狂風野獸般肆虐,洞內的他們卻很安靜,沒有語言,沒有一點交流,他們倚靠在一起,肩疊著肩膀,手握著手心。就是這麼一個無聲的畫面,盧占星遞罐頭的手不動了,古二麟扯了扯,沒扯動。咔噠,鐵環被拉開,深加工的肉香讓梁鐸都抻長脖子。腳下散著幾個罐頭,盧占星順手撿起一罐,直接上手:“我可不同意把食物都集中在一人身上。”他的吃相有些刻意的粗魯,但看著很香,有人吞口水,聲音不小,盧占星戲謔,斜眼瞟古二麟,“要跟剛才似的,他再出點什麼事兒,我們大家陪著,都得玩完兒。”這話說得很不仗義,古二麟要不是為了救梁鐸,也不會滑下坡,梁鐸不好意思:“剛才的事兒,怨我……是我沒注意……”“可不得怨你麼。”盧占星抖腿,笑得滿不在乎,“你們愛怎麼著,那是你們的事兒。”他守財寶似的守著腳底下幾罐罐頭,寸步不讓,“我的那份,我自己管。”古二麟想勸他:“盧大哥……”被他哥打斷,“給他!”古一麒說話算數,“把罐頭點一點分了,他的份,都給他。”程念怕他們起衝突,古一麒才稍稍往前動,程念就從他的臂膀下頭鑽出手,摸古一麒的腕子,摁他的手背,那眼神,說是憂心,不如說更像護著。再香的肉,這會兒吃到嘴都跟嚼蠟似的沒了味兒,盧占星陰沉沉盯著他倆攥到一起的手指,突然咧開嘴:“念兒。”他大聲喊程念:“還記得那次不?你在酒吧街撞上兩醉鬼……”盧占星用他北京人特不著調的痞氣,撩開壓在前額的一綹頭髮,“他們攔著你,跟你這兒動手動腳的。”那一次,盧占星為了程念跟他們打了,一塊板磚拍開他的腦袋,在他的腦門上留下道破相的疤,從此他換了髮型,可他不為醜,還覺得挺美,他額頭的傷,是他為程念挨的功勳。程念也沒忘,他的眼神可不會騙人,他全都記著呢。盧占星高興了:“念兒……”又膩歪地喊他,“你說也奇怪,怎麼你跟我之間芝麻大點事兒,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就跟昨天才發生似的。”他把罐頭放到地上,抬起眼角,看程念:“後來的事,你還記得吧……你他媽……”盧占星突然停止,他笑了,那是一個介於愛恨之間的表情,“太辣了,你哭著讓我上了你……”他的語速越來越快,手抱了個圈,下`身下流的重複某種撞擊的動作,“你的腰,比他媽婊`子扭得都騷……我才插進去,你就射了。”極少出現在程念臉上的恍然、惶恐、羞怒、震驚,全都來了,最後悉數變成……疼……沒臉在這個地方待下去,程念扔開古一麒的手,往帳篷裡逃。可盧占星沒放過他:“寶貝……”他用那聲膩死人的語調磋磨程念,當程念停下,怯懦回過頭,盧占星把手放在褲襠上拍了拍,“我這兒,可想死你了……”然後,惡劣地把嘴角一斜,“真他媽想再幹你一次……”如果手中有刀,程念會毫不猶豫刺向他,可他沒有,所有隻能把手摳進掌心肉,眥裂的眼眶,含一身疼痛。盧占星在大笑,他得逞了,程念此刻有多痛,他就有多快活。呼的一下,好像狂風衝進了冰洞,冰錐在地上砸開一道裂隙,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