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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了電腦,把這段時間的作息和夏至出現的頻率和時間編輯成一個郵件,給一個備註為“白醫生”的聯絡人發了過去。傳送成功以後,唐遇拿起手機出門。剛走到門邊,電話就打了過來。備註同樣是白醫生。唐遇開門,然後接聽。電話裡頭男宣告顯有些激動:“哇小祖宗,你居然主動給我發你的近況了!”唐遇嘴角一扯,沒說話。白醫生全名白亦,前兩年擔任了他的主治醫師。唐遇這個人性子冷慣了,平時倒也不是不配合治療,但就是沒像今天這麼主動地跟他溝透過。白亦連班都不想下了,在辦公室翹起了腳,“我剛才看了你發給我的郵件。”唐遇嗯了聲。“夏至出現的頻率高也不完全是壞事,我們說不定可以找到成因。”白亦喝了口水,手指滑動滑鼠又看了眼她最近停留的時間:“時間比以前短了很多,可能是因為你年紀大……不,成熟了,所以心理承受能力和自制力都比小的時候強了。”“不過可能還有一個原因,”頓了幾秒,白亦又問:“小遇,你有喜歡的人嗎?”下一秒,不等唐遇回答,那頭又很快自我否定道:“我收回這句話,肯定沒有。”“小白以前就說了,他們家小少爺從來都只有被別人追的份。”唐遇走到樓梯口,手肘輕輕在欄杆上搭了下:“再廢話我掛了。”白亦立刻又迴歸正題,正經問:“說真的,有沒有喜歡的人,這個問題很有可能影響到你潛意識的心理狀態。”唐遇眼睫一垂,往樓下客廳掃了一眼。葉珈藍這會兒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書,客廳裡一圈大燈一圈小燈,她開了小的那一個。燈光不算太亮,把她整張臉照的越發柔和。唐遇手指在欄杆上輕點了下,他眼底深深,語調卻有些漫不經心:“誰知道呢。” 第一行詩白亦翹在辦公桌上的腳一晃,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他跟唐遇接觸了幾年,本身對他的性格就比較瞭解,加上本身就是學精神心理類的,所以對這些言辭極為敏感。唐遇這個人,否定拒絕別人的時候向來喜歡說的乾脆利落。像剛才這種模稜兩可的說法,基本就是肯定的意思。他居然有了喜歡的人!白亦痛心疾首:“小祖宗,你還是祖國的花朵,早戀影響身心健康。”之所以痛心疾首,是因為他中學的時候沒有早戀的機會。唐遇站直了身,目光收回,上移,在天花板上的燈飾上掃了一圈,他反問:“我說我要早戀了嗎?”“……”白亦沉默,隔了幾秒,他又想起什麼來,“哎不對啊小遇,你不跟她交往的話,就不怕小姑娘跟別人跑了?”唐遇把“別人”兩個字替換成了季燃。他嘴角扯了下,又重複:“再廢話我掛了。”白亦把腳收回來,強忍著好奇心,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你以前去過南城幾次?”“一次。”被葉珈藍踩哭了的那次“多大的時候?”“九歲。”那時候夏至還沒有出現,他又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欺負哭,所以記得清清楚楚。白亦拿了筆唰唰地在筆記本上做記錄,“有什麼特殊的記憶沒?”“有。”“可能導致你受到刺激的?”“沒有。”白亦又記了一句:“那也有可能是南城這個地方對夏至比較特別,所以在特定的地點,她容易出現。”但是為什麼特別呢?唐遇沒印象,白亦也暫時想不出來。他把筆放下,神經漸漸鬆懈下來,隨口問了句:“行吧,說個題外話,你今天為什麼主動聯絡我?”唐遇對雙重人格這種病的治療,難得積極了一次。畢竟在他眼裡,時間向來不是多麼寶貴的東西,被夏至佔用一時半會也沒什麼影響。今天的情況,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總得有一個理由。白亦等了半分多鐘,以為唐遇又要把電話結束通話的時候,聽見他說了句:“她今天見到夏至了。”那頭人很快反應過來,猜到了這個“她”指的誰。白亦:“發現不一樣了?”“暫時還沒有。”那就是遲早會發現,白亦嘆了口氣:“你怕她發現你有……有……”“有病。”“……”白亦這邊還沒措辭好,那頭男聲已經響起,他似乎有意拉長了些調子,每個字尾音都微微繾綣:“也不是。”唐遇視線收回,走到陽臺接上後半句話:“就是不想跟她在一起的,不是我。”即使是住在他身體裡的另一個人格,也不行。白亦腳底一滑。他從唐遇剛才那句話裡,聽出了隱隱透出來的佔有慾,即使已經被他掩蓋到淡得不能再淡。白亦更好奇是何方人物了,剛想著下次和小白來南城的時候會一會,結果直到電話他才想起來,他還沒問小姑娘叫什麼。他懊惱地皺了皺眉,對面隔了一張辦公桌坐著的女病人支著下巴看他,“白醫生,你是在表演和移動客服打電話嗎?”白亦:“……”-唐遇接完電話下樓,葉珈藍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那本物理書搖搖欲墜,像是馬上要從手裡滑下去。她清醒的時候安安靜靜,睡著了更顯得安靜乖巧,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唐遇過去把書拿下放回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