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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臉也沒完全清醒,連連打哈欠。好不容易趁著眾人給她上妝,可以眯眼睡會。現在突然聽見這話,禁不住想,那得是來了多少人呀,難不成比她大哥二哥成親前更多?也不知道得忙多久,阿月開口道:“嬤嬤我餓了。”“拿了糕點來,描完眉眼就去吃吧。”阿月這才安心,等上了眼妝,往那一看,巴掌大的碟子放著掌心大的糕點,還是素的白米糕,吃了一口,裡面夾著兩顆紅豆。三下五除二吞入腹中,真是連塞牙縫都不夠呀。很是可憐的看著朱嬤嬤:“沒了麼?”眾人吃吃笑她:“姑娘就忍忍吧,吃多了穿嫁衣不好看。等拜了堂,鬧完洞房您可以和姑爺喝幾杯,留著肚子才好。”阿月想起上回去鬧大哥大嫂的洞房,可晚著呢。而且她可以忍著只吃個半飽,哪裡會那樣誇張撐的穿不下嫁衣。方巧巧也起了個大早,慕韶華還笑她兩個兒子成親時不緊張,女兒嫁去隔壁家就一夜沒睡。她進來時阿月還在撲脂粉,粉嫩的臉頰更添紅色,紅撲撲的,又水嫩。看的喜娘也是眉開眼笑:“當真是個俊俏姑娘,我瞧洗完臉直接蓋蓋頭也行了,根本不必費這些功夫。”方巧巧俯身看女兒,阿月眼裡立刻亮了:“娘。”“平日都是清秀模樣,偶爾看著豔麗,也是好的。”方巧巧笑著給她撩起一根細發,當真是長大了,“你小時的模樣,為娘還記得清清楚楚。”朱嬤嬤也聽出幾分不捨和感慨來,輕聲:“到底是嫁了個好人家,姑爺也是自小就知道人品的,姑娘總歸得嫁人,嫁了那樣的好人家,是天大的好事。”方巧巧明白她是在暗示自己別太過感傷,壞了這大喜之日的氛圍,笑笑說道:“陸澤那孩子我倒放心,阿月嫁過去後,可要夫妻和睦,不能再像往日那樣迷糊。”阿月點頭:“孃親放心吧。”這話已經聽了好幾回,她往日難道果真做事很迷糊,要不然怎麼長輩都這麼說。細細一想,她好像……也沒做什麼迷糊事吧。因兩家離的近,先生算得出門和進門的時辰都在巳時,並不急。婦人將阿月打扮好,戴上蓋頭。先去給祖宗上香,隨後奉茶祖父母、爹孃,得了一番叮囑。一來二去,也快到時辰了。喜娘攙她出門時,方巧巧仍不放心:“別慌,跟著喜娘動作就好。”丁氏笑道:“我看阿月鎮定得很,你倒慌了。”方巧巧笑笑,外頭鑼鼓聲響時,她更覺緊張。慕韶華陪在一旁,笑道:“當年你嫁我,也是隔壁到隔壁,只不過是直接撐把紅傘就嫁進來了。當年還是個窮酸人,如今想補償你,也沒機會了。”方巧巧說道:“這婚宴好與壞,也不過是個形式。夫妻感情好,日後過的如何才是真的。我嫁你時家中窮叮噹,那就簡約辦,如今過的也好。那東面員外娶媳,用了那麼多錢財,最後家宅不和,又有什麼可羨慕的。”她只盼,女兒過的好,排場並不是重要的。說話間,阿月已經站在慕家大門那,就等著吉時一到出門。大紅蓋頭遮住了她前方視線,只能看看下面,看看手藝極好的繡娘給自己一針一線做的紅色鞋子。大喜之日,哪兒都是紅通通的,喜慶得很。耳邊人聲嘈雜,鑼鼓賀喜聲不絕於耳。連隔壁下人請人入內,頌賀禮聲也聽得見。阿月大清早被折騰,腹中飢餓,這會站了小半會,目不能大範圍的看,略暈。正暈乎,喜娘低念一聲提步。到時辰出門了,阿月忙抬腳,小步小步出去。雖說近,但也不可能讓新娘子自己走過去。金銀彩繡花轎早已等候在外,阿月俯身進去,剛坐定,轎子懸空,很是平穩的在移動。落地時,都覺抱著瓶子的手沁出汗來,這才緊張起來。轎門咚一聲響起,已然安穩落地。耳邊的賀喜喧鬧聲更大,炮仗聲起,更將熱鬧氣氛推上巔峰。她忽然慶幸還好瞧不見,不然讓眾人看著多為難。想想那像冷麵的陸澤,不知此時眾目睽睽下,他是什麼樣的神情,真想看看呀。出轎小娘已過來,扯她衣袖,扯了三下,阿月這才彎身出轎,跨過硃紅木製的馬鞍子,步紅氈,隨喜娘往喜堂走去。待拿定紅綢球,贊禮者朗聲“一拜天地,一團和氣”。阿月彎身拜了拜,金黃瓔珞下,已能看見他黑色鞋面,心跳驟快。“二拜高堂,金玉滿堂。”她能聽見很多聲音,卻聽不清,心砰砰的跳著。“夫妻對拜。”這一拜,就再不是慕家的姑娘,而是陸家的媳婦。往後她外出,別人便會稱呼她陸家少夫人。再往後,是陸夫人,一直到……陸老太。想到最後一個,差點笑出聲,急忙忍住。陸澤倒是瞧在眼裡,阿月肩膀在微微抖動,這是……忍笑?阿月在拜堂還能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倒真是讓他好奇。拜過堂,阿月就進洞房去了。陸澤要陪賓客飲宴,等吃喝的差不多,再進去,還得讓眾人鬧鬧洞房,暖暖氣氛。阿月坐在撒滿百合花生的床上,隱約能聞到那些氣味。腹中飢渴,又想起菜餚來。百合粥雖然淡而無味,但是放一點冰糖,放冰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