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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調都是安慰,連他自己也不確定。方巧巧想多問些話,喉中生澀,半個字也說不出,已然落淚。阿月搖頭:“哥哥不會有事的,沒有感覺,沒有感覺到心悸。孃親不是說,一家人血脈相通心有靈犀麼?可是阿月沒有感覺,哥哥一定還好好的,只是暫時沒有回家。”人是在邊界失蹤的,又是軍中校尉,一旦落入敵軍之手,後果不敢想象。方巧巧經阿月一說,忽然想起玉墜。慌忙取出來看,玉色仍是墨如黑夜,並不見褪色,也未裂開,安然無恙。她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好的,沒有性命之憂。慕韶華見她又拿玉來瞧,看過之後才見她情緒平復,也明白兒子沒有事。一會回房,方巧巧同忍淚不敢在自己面前哭的女兒說道:“阿月不急,你二哥還好好的,並沒有危險。”阿月見母親鎮定下來,還以為她在安慰自己,也點頭:“女兒也是這麼想的,孃親也不急。”方巧巧嘆氣,抱了抱她,拿了玉墜給她瞧。阿月已經長大,會自己想事了。這是她的女兒,一定能像當年丈夫那樣理解她,接受她的身份:“阿月,娘要和你說件事,關乎孃的身世。”阿月不知為何爹孃忽然嚴肅起來,微微點頭。&&&&&陸澤從宮裡回來,封賞自然是少不了的,塞的半邊馬車都是。他挑揀了一隻血珊瑚,像染了胭脂紅,新奇的玩意阿月會喜歡,等會拿了給她。馬車停下,他剛下來,就瞧見阿月蹲在她家門口那,眉頭擰的緊緊的,像老夫子在深究。哪怕是皺眉的模樣,也顯得俏皮。他忍不住走了過去:“阿月。”阿月抬頭看去,見是他,這才起身:“陸哥哥。”“你在這做什麼?”“等我哥哥回來。”她得告訴哥哥,她知道件不得了的事了,孃親真的是神仙,還能知生死。二哥也平平安安的,真的只是暫時不見了。方才太過吃驚,恍惚了好一會才回神,聯絡種種,她真的相信母親是神仙。陸澤將盒子遞給她:“聖上賞賜的。”阿月開啟一瞧,是血珊瑚,她見過這東西,只不過那些人都偏愛大的,說珍貴。可這會見了個小的,倒覺比那大的漂亮多了:“真好看。”“阿月喜歡就好,正要送你。”“皇伯伯賞賜的東西可以轉送麼?”“嗯,田地屋子不可以,滿含寓意的不可以,普通賞賜可以。”阿月也不跟他客氣,收了下來,只是她還有些擔心二哥,到底沒法真正開心起來:“我哥哥呢。”陸澤笑笑:“遊園散席後,又和同窗飲宴慶賀去了。”阿月想起陸澤外遊幾年,同窗之情也淡了,不去也正常:“那我再等等,陸哥哥累了麼?先回去歇歇吧。等哥哥回來了,我過去和他一塊找你。”陸澤還略微不捨,想多看看她,多留小片刻。後一想他很快就要來提親了,何必多留,惹人閒話。回到家中,陸常安和程氏已等在那,因馬車已到,卻不見他人,等了好一會才見他,陸常安擰眉:“你倒是剛成狀元郎,就放肆的讓做父母的等了。”陸澤意外道:“孩兒不知爹孃在家,不是赴秦大人孫兒的滿月酒去了麼?”程氏笑道:“你爹就是刀子嘴,惦記著你也快回來了,就早早回家,還去慕家走了一圈,誰想宮宴這麼晚才結束。”末了又瞧丈夫,“整日對老七黑著一張臉,倒不怕嚇著他。”陸常安板著臉道:“會嚇著早嚇著了。”陸澤心裡明白,嚴父慈母,他們陸家的一貫作風:“剛才下車見到阿月在門口,就過去和她多說了幾句。”本以為母親聽了會高興,卻難得見母親嘆了一氣:“本想著你回來,就趁熱打鐵嚮慕家求娶,誰想這事只怕要拖一拖了。”陸澤一頓:“為何?”“慕長善失蹤了,生死未卜,總不好這個時候去提親。”程氏稍稍說了些方才從慕家聽來的話,也好讓他心裡有個譜,免得無意傷了阿月的心。陸澤忽然反應過來,阿月說等哥哥回來,莫非是兩個意思?否則等慕長青的話在屋裡等就好,何必在門口。再一想,無怪乎阿月拿到血珊瑚沒有很開心,往日送她件小玩意已欣喜。他何時變的缺心眼了,這些竟都沒看出來。只是……慕長善為何會突然失蹤,土匪竟然敢攻擊軍隊?不知為何,隱約閃過那在邊塞見到的宋城在。若說在他年前碰見他之後,所有家書都是有人代筆,倒並非說不過去。權謀之術中,從來不乏細作。對於殷國,遊學途中也仔細瞭解過。十三年前大戰大琴國落敗,修生養息那麼多年,總不可能相安無事一直如此。難道是聖上察覺到了什麼,派人潛入?而那人,就是慕長善?只是猜疑,並無證據,陸澤擔心的,唯有阿月。因夜深,朱嬤嬤已經將阿月勸了進去。慕長青回來並沒看見她,陸澤倒是在門口的。但夜深人靜,不好如今過去,便說明早拜訪。慕長青以為他記掛阿月,欣然應聲。慕韶華等長子洗漱乾淨,醒了醒酒,才將他叫到屋裡,同他說了慕長善的事。一日的喜悅頓時化去,慕長青愣了好一會,只覺心口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