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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早早派去前後偵查的侍衛,如今在身邊的還有四個。六人步伐緩慢,陸澤真想阿月已經是自己的小媳婦,就能光明正大揹著她走了。陸澤正要說話,前方忽然有馬匹嘶鳴聲,隱約還有男女的嘶喊。六人皆是一頓,陸澤抓緊阿月的手腕:“許是山賊,速速躲起來。”侍衛皆是訓練有素,護著兩人往小道旁邊躲去。剛剛躲好,果真見到有人提刀過來,在大雨中看的並不太清楚,只是四下尋找。陸澤沒料到這裡的山賊竟這麼多,少說也有百人,否則商隊四十餘人,其中不乏武師,怎會這麼快就被制服。他們並沒有出聲,而且雨勢很大,想在雨中找尋他們的蹤跡並不容易。只是片刻,他就知道哪裡不對了。這雨天將泥路澆的溼透,只是踩一腳就落下深腳印。方才六人過來,早就留下腳印了。眉頭一擰,旁邊侍衛說道:“我們前去抵擋,大人先行撤退。”別無他法,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陸澤說道:“小心。”握緊了阿月的手,在樹叢後面靜等。隱隱見那十幾人走近,侍衛一瞬衝了出去,陸澤拉著阿月便跑。再回到客棧上,等上十天,步伐慢上許多的賀將軍也該來了。他還是沉不住氣,不該在侍衛的催促下,也想急著回到琴國,一時僥倖,眾人已入危險之地。東林先生說的沒錯,一旦你沒有考慮全面,將會出現致命的破綻,最終一敗塗地。他要學的,實在是還有很多,但他不想用旁人的安危來懂得這些。寧可自己傷的遍體鱗傷,也不願讓身邊的人少半根毫毛。不知跑了多遠,後頭並無人追蹤。進了悠長樹林,已辨別不清方向。兩人停下喘氣,淋的全身溼漉漉,阿月惱了:“討厭的山賊,什麼時候不來,偏是這時。”“抱歉阿月。”陸澤發上眉眼都是雨珠,“如果不是我心急,也不會讓你們如此難堪。”阿月搖頭:“我聽見侍衛催陸哥哥快出發了,不關你的事。”陸澤說道:“他們催促我是一方面,但我因催促而動搖了原本的決定,帶著僥倖出發,就已是大錯。我若堅持留下,他們又能如何。”阿月說道:“事情已然如此,也無法挽回,我們先去找到人多的地方,換了衣裳找個地方,等安然了再起程。”在隨遇而安,跌倒了很快能爬起來這點上,阿月永遠比他做的好。她不是一直無憂,而是能將惱人的事以無憂的心情來對待,絕不回頭,盡力做好眼前事,這才是阿月。陸澤也打起精神,和她一起往前走,穿過這片樹林,興許就能找到大路。雨一直不停,因是夏日倒沒冷的刺骨,只不過在雨裡久了,行路很難,體力耗費巨大。走了小半個時辰,阿月只覺腳都不是自己的了,正想休息,忽然看見前方有屋子。陸澤也瞧見了,一起往那走去。竟真是個村落,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有晾曬的蒜頭蔥頭,可見是有人住的。阿月歡喜道:“終於見著人家了。”她如今有些後悔為什麼不愛戴首飾了,不然這會可以換更多的銀子,指不定還能靠著這換來的錢走到邊塞。陸澤驀地一頓,猛地將她拽到身後——他瞧見了那陸續從村道進來的數十人。轉身要走,身後卻已經圍著一圈人。阿月往那一看,也愣了,那被押著進村的人,可不就是方才的商隊。心裡一沉,他們竟然羊入虎口,自己進了賊村裡!☆、 一觸即發啟即程回京一觸即發啟程回京午時本應該是日頭最烈,一天最為明朗的時段,可如今因為下雨,陰陰沉沉,大雨磅礴,帶著冷意。阿月瞧著眼前眾人也覺意外的臉孔,微微退了退,水珠滾落臉上,眉眼都是水。那商隊眾人早就被唬的不敢說話,賊頭冷笑一聲“捉了這兩條活魚”。人在漫天大雨中,確實像魚。可既然是魚,就絕不會在水裡這麼容易被捉住。陸澤步子一退,嘴裡吹起口哨,穿透這雨水中。商隊中一匹駿馬嘶鳴一聲,甩開緊捉韁繩山賊之手,向他們跑來。阿月見馬跑來,也是沒有料到這馬會聽他的,剎那回過神,定下心緊緊盯著。馬奔來一瞬,陸澤躍上馬背,迅速握住韁繩,一手伸出,阿月握緊順勢跨上,還沒坐定,賊人怒喝“將他們打落!”,阿月生怕等自己坐定他們手中利器也飛刺而來,大聲喊了一聲跑,用力踹了一腳馬肚子。馬頓時伴著驚鳴疾奔,任憑後面的人如何叫囂,也追不上這拼命奔跑的馬。阿月因沒坐好,被顛的五臟六腑都在震,疼的不疼。她咬著牙緊抱陸澤腰身,忍的額上滾落的不知是雨珠還是汗珠,離開這裡才能活命,他們的身份不能暴露在這些劫匪面前,否則都得死。這馬馱著沉重貨物跟商隊走南闖北,日夜星辰,背上只是兩個人,半步也沒停,疾奔出了樹林,一步邁出,已是寬敞大道。疾步往來的行人見了他們,很是詫異。陸澤拉住韁繩,停住馬步,身後並不聲響,回頭看去,阿月臉都青了,急忙將她扶正:“阿月。”“沒……事。”阿月這才坐直了,強笑道,“沒有白白將小黑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