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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仲之不由惱怒:“那慕正林欺人太甚,仗著祖輩有點軍功,皇恩浩蕩,絲毫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他若有本事,自個去出仕,我倒想瞧瞧他會有多大能耐,靠他老子算什麼。”旁人不敢幫腔,慕家可不是能讓別人隨意口舌的世家。況且慕宣慕將軍膝下不過一個嫡出兒子,上下都寶貝著,傳到他們耳邊,追究起來,誰也沒好果子吃。許仲之心中不忿,要上去討個說法。老闆自然不敢攔,其他官宦子弟也不願攪混水,勸不動他,也不追隨。最後只帶了四五個家丁進林子。同為官家子弟,慕正林的出身比許仲之好太多。膽量、謀略、樣貌,每一處都勝過他。偏兩家父輩頗有交情,這往來的多了,都是嫡子,對比便免不了。自小,許仲之便恨著慕正林。偏慕正林也為人高傲狠戾,有意無意總要搶佔他的光環。連他先瞧上的刑部尚書之女宋秀,最後也成了慕家少夫人,為此,一直耿耿於懷。今日簡直是新仇加舊恨。尋著馬聲,琢磨著也快找到慕正林一行的馬隊。再行十步,忽有馬嘯聲傳來,飛塵毫不客氣撲來,抬手撣去,耳邊便有輕笑聲:“喲,這不是許家少爺嗎?”聲音輕佻,帶著滿滿譏笑。許仲之抬頭看去,瞧見一張俊美卻滿帶嘲諷的臉,不正是慕正林,冷笑:“今日這狩獵場我三日前已約,你為何會在此?”慕正林正坐馬上,握著韁繩微微俯身,仍是以上往下的姿勢,極是輕蔑:“本少爺喜歡哪日來,就哪日出現在這,閒雜人等去荒山打打野兔就好。”許仲之氣的差點吐了口血:“若沒你的將軍老爹,你能如此神氣?”慕正林語氣更是輕蔑:“即便你我父輩皆是平民,我慕正林,也比你神氣。”這話倒不假,論品貌,論謀略,許仲之確實差一籌。慕正林見他無話可說,扯了扯韁繩,漂亮的手指修著馬兒鬃毛,對旁人笑道:“為何世上總會有人喜歡自取其辱。”說罷,眾人已是低聲暗笑,一會便重新回了林子裡,繼續狩獵。只氣的許仲之憤然離開,尋了酒館喝悶酒,怨天怨地怨著老爹。正喝著酒,小廝忽然跑了進來,臉色都變了,惱的他抬手往他身上砸了個酒杯。小廝忍痛跪地,說道:“二少爺,方才小的上樓,瞧見一男子,生的十分有趣。”慕正林冷笑:“放肆,你說的若是姑娘,我還可饒你。”小廝笑道:“二少爺定會覺得有趣的,移步到窗邊那,便瞧得見了。”慕正林心思正煩,見他玄乎著,暗想若是有假,就扒了他的皮。拿著酒壺走到窗前,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細看一會,已是怔愣。那在對面麵攤坐著的人,不就是慕正林。驚嚇片刻,又回過神來,雖然生的七八分像,但眉宇間並無戾氣和傲氣,不過是長的相像罷了。小廝見主子如此神色,知他感興趣了:“小的打聽好了,那人是別處來參加會試的,是個窮小子,並無裙帶提攜。”許仲之怒意滿腹,正愁無人可發洩,這一聽,面露笑意:“會試……”低念兩句,已目露惡意,“打聽好他住在何處,不許讓他按時入貢院。”未能準時報到,貢院大門一關,便取消會試資格,再考,又得等三年。小廝微有愧疚,可瞧見少爺賞賜的寶貝,那些許愧疚煙消雲散,樂的跑腿去辦。董韶華讓攤主上了碗素面,連個雞蛋也捨不得加。他省一點,妻兒便能吃好些,指不定回去時還能有餘錢給阿月買些小姑娘家愛玩的。想的美好,殊不知已被人盯上。秦嬤嬤隨慕老太太上香回來,跟在轎旁緩行。忽然看見個人分外眼熟,還以為是自家少爺。等認真看去,董韶華已經吃完離開,什麼也沒看清。回了府裡,慕正林也剛好狩獵回來。秦嬤嬤後腳才入屋,見了他請了安,因是看著他大的,比其他下人少些生畏,笑道:“方才在雲興街上瞧見了少爺您,一眨眼就不見了。”慕正林說道:“嬤嬤又是眼花了吧,我何時有去過那。”秦嬤嬤微微皺眉:“許是老奴眼花了。”會試前夕,董韶華莫名腹瀉,瀉的雙腿痠軟,暈死過去,誤了考試時辰,最終無名返鄉。☆、塵封三十年的真相塵封三十年的真相董韶華想一展抱負,更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這次失利,回鄉路上,心中愁苦。進了村裡,步行回去,一路都有人詢問,更覺心間熬了一塊黃連,苦味直溢。走進巷子,已在想要如何跟妻子說這事。行了一半,忽然聽見銀鈴笑聲,抬頭看去,阿月已顛著步子急奔過來,渾圓而小的身子似充滿了力量,看的他雙眼一熱。順勢將她抱起,阿月已咯咯直笑:“爹爹終於回來了。”於她而言,爹爹回來就是美好的事,其他的她並不懂,也不知。正想著,已被他高舉過頭,駕在脖子上:“阿月又重了。”阿月只知長輩說胖些好,已然將它當做讚美的詞,笑聲依舊清脆:“爹爹也要重重的。”董韶華笑了笑,剛散了的苦澀又因愧疚而重新席捲。進了院落,長青和長善都上學未歸,方巧巧正坐在門口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