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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知禮瞧見她要走,冷聲,“去哪裡?”“去別處走走。”“賬目都算完了?”洪錦玉偏頭看他,看著這別人口中的慈父,“還沒……你不是申時之前要麼?那賬目,我一炷香便能算好。時辰未到,您急什麼?”說罷,就抱著孩子走了,氣得洪知禮臉色陰沉。薛升搖搖頭,“我早說過你該尋個聽話的賬房。”洪知禮頓了頓,“錦玉不同……”“因為她是你的女兒?”“這也是其中一個緣故。只是她在賬目上的天分,無人可比,經她的手算的賬,一文不差,盈虧一目瞭然。”薛升這才明白,微微一笑,“我說你為何會接納被婆家趕出家門的女兒,原來不過是要她做賬房。”洪知禮瞧他一眼,“薛六爺只管護著我們洪家便是,何必這樣拐彎抹角說洪某虛偽。”薛升抿了抿唇角,正好洪夫人出來,也不再多言,兩人又如好友那樣喝茶論道了,在別人眼裡,當真是一對好知己。過了半個時辰,薛升想著阿古午歇該醒了,便和他告辭,想過去看望。走出洪家住的小竹林,就見洪錦玉正抱著孩子回來,微微示意點頭,算是打招呼,就準備走。洪錦玉聲音悠長,“方才我瞧見薛三爺也過去了。”薛晉?薛升微頓,沒有說什麼,步子更快了。對姑娘家來說,大病初癒見到的 連環扣(三)連環扣(三)風過竹林,像能洗去凡塵髒亂。再有個像竹子水墨畫裡走出的人,更讓這翠綠屏廊添了幾分寧靜。薛晉見阿古略微怔神,笑了笑。阿古當即回過神,眸光如常,“薛三爺手裡提著食盒和藥,難道也是聽了我得病的訊息,前來探望?”“嗯,早上來過一回,金書說你還沒起來。”薛晉邊說邊坐下,不急不緩開啟食盒。阿古微抿唇角,說道,“所以他就多舌說我身體不適?”“倒不是他多舌,是我多舌問了。將你的事跟大夫說了,大夫就抓了藥。想到你吐了,肚子也不舒服,估計沒什麼胃口,所以沒帶炒菜過來,怕太油膩,就買了各種糕點,清淡些,易入口。”說話間,桌上已陸續擺了糕點,果真是“各種”。隨便一瞧,就看出有紅豆杏仁糕,南瓜涼糕,棗泥山藥糕等七八種。薛晉將食盒放下,說道,“裡頭還有四五種,怕你看多了又沒胃口,吃完了再拿。”“……哪裡吃得完。”阿古沒有動筷,“是糯米做的?”“是米粉蒸的,糯米吃了滯氣,到時怕會更難受。”阿古知道他是個心細之人,但沒想到這麼細心。事無鉅細都做得穩妥,沒有言語上的半分討巧,不像薛升,空有一張嘴,非要看清楚對方動作後才會去做。慢慢吃了一塊紅豆杏仁糕,微甜,不膩。金書泡了茶出來,見到薛晉,又跑回去拿多了一個杯子。剛跑出來,遠遠就看見薛升也來了,腮子一鼓,又回廚房拿杯子。阿古也瞧見了薛升,薛晉背對著沒看見,見阿古抬頭往自己身後看了一眼,也偏身看去,笑了笑,“六弟。”“三哥。”薛升笑意淡掛臉上,瞧不出嫌惡喜歡,他走到近處才看見桌上擺放的糕點,笑道,“竟都是糕點。”薛晉沒有解釋,阿古也沒說話。薛升並不愚笨,坐下身時一瞬恍然,阿古胃口不適,又怎麼能吃油膩的菜,此時吃清淡的糕點才最為合適。一時不甘又覺尷尬,恰好金書拿了茶水來,便喝水化解這窘態。等他還想再讓人倒茶繼續喝,金書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再過半旬便是六月沸熱時,此時行走烈日下也並不輕鬆。可於子千和李卿的眉頭,卻並非因這酷熱而擰起。兩人進茶館喝茶解渴,想到方才的事,還覺得蹊蹺。“洪居士不是說,豬都是跟肖場主買的麼?肖場主也說賣了豬給洪居士,可為何我們去打聽,豬場裡的活豬這月與上月一樣?”于子千問的直接,李卿已起了數個念頭。他腦子是好使,可如今卻糊塗起來了。難不成那豬還會憑空多出來不成?“李兄?”于子千不及他聰明,見他久久不言,身為多年好友,已知他琢磨出了什麼。李卿嘆了一氣,“總覺奇怪,可又覺得不該如此。我方才在想,我們昨夜去災民那打聽的,尋了那麼多人,過半都有腹痛的跡象,這絕非偶然。今日因豬場活豬的事,我倒是多想了幾分……”“李兄且說。”“難不成……熬粥的豬肉不是活的,是死豬?”于子千嚇了一跳,“李兄的意思可是洪居士被肖場主誆騙了?”李卿心底敬重洪知禮,也知道他同樣敬佩,沒有立即反駁這話,說道,“我們並未見到活豬,知道的時候已經熬好肉粥送到郊外分派給難民。死豬病豬一斤只要十文錢,市面賣五十文,洪老闆只收別人四十五文。當初是按照四人吃一斤肉,難民有八千多人,也就是需要兩千斤肉,每斤淨賺三十五文……”“李兄!”于子千勃然大怒,嗓音都哆嗦了,“你怎能這樣侮辱洪居士!”李卿見他動怒,並不生氣,付了茶錢便拉他去外頭,耐著性子說道,“你以為我是忘恩負義之徒?”于子千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