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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讓她做盡壞事,可是稍有不合他心意的地方,他卻可以毫不留情面地將她殺了。她想起了邵氏……其實邵氏死的時候她就該明白的,這個男人是個偽君子,遲早有一日,她會死在他手上。而今有兒子護著,可難保他不會殺了自己滅口,畢竟她知道他太多東西。可哪怕是她將實情說出來,也無人會信的,他何必那麼擔心。但斬草除根才是他薛康林的本性,他終有一日會殺了她。“明義。”洪氏坐上馬車,看著兒子反而冷靜下來,“為娘幫不了你了。”薛升面色沉冷,真想將她怒罵一通,這樣一來,別說能讓他襲爵,不被她連累趕出家門已不錯,“你先去宅子裡好好休息,等父親平息了怒意,我再看看能不能將你接回去。”洪氏心如死灰,只是想到方才薛康林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就覺無望。薛升將她送到小宅,又道,“那叫金書的也住在這,娘幫我好好看著她也好。”洪氏無心應答,只是點了點頭。薛升將她安頓好便要走,下人卻來報金書醒了。他心中冷笑,提步往她房裡走。進去見她還躺在床上,伸手就捉了她的衣襟,狠狠拎起,痛得金書倒抽冷氣。“你到底是誰?你家主子又到底是誰?她真的是南山酒翁?”金書剛才已經摸到自己的“臉皮”不見了,還以為他認出了自己,可這樣問根本沒有,她笑了笑,“就是不告訴你,急死你。”她不指望薛升會放過自己,可惜她沒有氣力反抗,否則非得在他身上捅一刀子,也算是賺了。而且要是她交代清楚,那隻會死得更快。薛升想抽她耳光,可又驚怕她又暈死過去,便伸手掐她胳膊和手,疼得金書在床上打滾。折騰了小半柱香,他還得回府裡去探聽父親口風,暫時先放過她。讓下人看好,就離開了。此時薛家已有些動亂,薛晉和阿古聽見洪氏要偷薛康林的印章,相視一眼,已知計成。那奉的茶水裡,不但薛康林的是毒茶,洪氏的也是。只是兩人的不同,薛康林久喝體竭,洪氏久喝易躁。薛晉知曉洪氏一直想將自己這顆眼中釘拔除,只是她等不來自己死,那就唯有讓父親推舉薛升。可父親明顯不會那麼做,這幾日她越發急躁,一急躁,便容易滋生衝動的想法。只是兩人提防的是洪氏將薛晉毒死,好讓薛升順理成章承爵。沒想到洪氏卻去偷印章,惹怒薛康林被逐出薛家。許是因為不想太過冒險,惹薛康林生疑,可越穩妥的法子,細節一個不對,就會錯了。兩人聽聞薛升回來去了薛康林房中求情,也動身往那去。才到門口就聽見薛升為母認錯的話,聽來卻覺可憎。“母親她雖然犯了大錯,可到底是孩兒的親生母親,孩兒並不奢求能接她再回大宅,可求父親讓母親在外宅安度餘生。”言語真切,下人聽著只覺他是個大孝子。薛康林本對他有間隙,見他這樣有孝心,長嘆一氣,“你怎會有那樣惡毒的母親……”“妻可擇,爹孃不可選,孩兒也不能說半句不是,只知道如何孝順父母。”薛升又向他叩頭,不斷求情。薛康林精神不濟,剛才又動了怒,十分疲倦,“下去吧,等明日為父再細問你娘。你娘不是那樣貪財的人,定是有其他緣故。”薛升聽得心頭咯噔,應聲退下。退到門口時,看見薛晉阿古,冷看看他們一眼,這才離開。薛晉目送他走,察覺到阿古身體微僵,問道,“怎麼了?”阿古拉著他的袖子便走,也不去薛康林面前做戲了。走到暗處才道,“他的脖子上有一點紫紅。”“那又如何?”“那紫紅是種藥,非毒丨藥,只是能在所碰的地方留下紫紅色的藥。”薛晉當即明白過來,“是金書留的?”阿古點點頭,當初進京報仇,為了不讓人發現毒丨藥,因此所帶的很多都是她自己親自配製的,除了師父、金書和她,沒有人會有。師父武功高強,行事縝密,他不去害人已是萬幸,自然不會在薛升脖子上留下那些東西。那唯有金書了……——金書被薛升捉走了。她嚥了咽,半喜半憂。喜的是金書還活著,憂的是落在薛升手中,指不定被他折磨了。薛晉讓她放心,又讓人盯緊,只要他一出門,就跟上去探個究竟。薛升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安心。萬一明天父親逼問母親,她扛不住將真話吐出來如何是好?那他也要跟著完了。夜色寧靜,他的心卻焦躁不已。臘月的天漸飄無瑕飛雪,他的心卻一點一點地被陰雲吞噬。他緩緩站起身,目有兇光。他想,如果他的日子不好過,母親也一定不會安心的。他過得好,母親肯定會高興——哪怕是在九泉之下,也肯定會很高興。想罷,他看看窗外隱約投現在窗紙上的下人,吹滅燭火,從窗戶跳了出去。過了小半會,門口小廝奇怪為何燭火滅了,想了想借口去解手,轉而拐彎悄悄去了薛晉那。“滅了蠟燭?屋裡可有動靜?”“沒有。”薛晉讓他回去,轉念一想,臉色微變,“阿古,我低估了薛升的狠心。”阿古稍稍一想,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