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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綠濃默了默,搖搖頭。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他是擺明了只是因為要了她的身才把她接到房裡,又不是歡喜她。如果歡喜她,怎麼會在知道她沒有真的有身孕後,那樣高興,如今又讓人配避子湯。她倚在他身上,心裡是有些恨的。 番外(三)番外(三)薛晉從客棧出來時天色已經有點不對勁,但他沒有想到會下這麼大的雨,雨水還把山給沖垮,阻隔了山路。他唯有打亂計劃,住進這野外過路的客棧裡。誰想因山路被阻,來這裡歇腳的商客十分多,他前去問掌櫃時,只剩一間房,而且還有另一人在問。他唯有問道,“可有柴房?”“柴房有是有,不過裡頭實在很髒亂。”薛晉只要有睡的地方就行了,並不介意睡得如何。倒是旁邊那人說道,“這房讓給你吧。”薛晉這才仔細看他,是個三十上下的男子,氣度不凡,不過身上穿得並不招搖,他笑道,“仁兄不住了?可這山路已斷,今晚怕是走不了的。這附近也沒其他客棧了。”那人說道,“你身上有傷,還是躺床上得好,免得傷勢嚴重。”薛晉頓了頓,他這傷是前兩日遭了瘋馬,不幸被甩下撞了銳物而傷,敷了藥,不過看不出來。這人許是聞到藥味了。見他真要拿著行囊走,他忙說道,“倒不如同住一屋吧,你我都是男子。讓掌櫃擺兩張桌子當床,將就一晚無妨。”那人笑道,“你就不怕我半夜盜了你的錢走?”近日劫匪不斷,這種潛入室內盜竊的事薛晉自然聽過不少。聞言,不由笑笑,“那隻能懇請兄臺在偷銀子時,不要傷我性命了。”那人看著眼前這十七八歲的少年,雖然清瘦,但眼中神色卻不容小覷,笑了笑說道,“我叫韓離。”“我叫薛晉。”兩人年紀相差甚多,可卻大有相逢恨晚之意。非但興致相符,連對許多事情的看法都所見略同。韓離本是路過濱州,可因薛晉緣故,又多留了幾日。聽聞他的父親是薛康林,才略有停頓,說道,“我聽過你父親。”薛晉笑笑,“怎麼?傳聞裡定是說他廉政愛民,為朝廷鞠躬盡瘁吧。”韓離搖搖頭,“說他並不是個簡單人。”薛晉微微皺眉,要知道他父親在外人面前,可謂事事完美。卻不知道韓離是從哪裡聽來的,難道他也是官家人?可問他身份,他總是做顧而言他。問了兩次,他也不勉強多問。這也算是交友之道很重要的一點。在濱州逗留了一個月後,韓離還要回去探望老母親,便和薛晉告辭。行至路上,遇見有趣的民俗,便會去信與他一同分享。對這比自己小許多的少年人十分信任珍視。回到家中,韓母便責備他又一走這麼久,“你爹不能來,你也常走,就留下娘一人,你倒忍心。”末了又往他碗裡夾菜,“吃多些,怎的又瘦了這麼多。”韓離吃著飯菜,笑道,“母親不是說食不言寢不語麼,等兒子吃完再說吧。”韓母搖搖頭,“如今不多說些,誰又知道你何時又走了。”韓離默了默,只覺愧對母親,安慰道,“娘,日後我們是要跟父親團聚的,若我不多加努力,遊學四方,見識廣些,往後等父親接了我們回去,在別人面前,會抬不起頭來。”韓母嘆氣,“娘懂的。”她又覺心疼,“你是一心想跟你父親團聚,可又何時能盼到。”“等祖父過世便行了。”“噓。”韓母急忙讓他噤聲,“這話說不得,大不敬啊。”韓離只是笑笑,並不覺得有所顧忌。&&&&&正月初八,宋知言早早就起身了。賀綠濃聽見動靜醒了過來,他偏頭問道,“吵著你了?”“沒,我自個醒的。”賀綠濃起了身,又靠在他肩頭上,眯眼小休。哪怕是七年了,她還是喜歡這樣枕著他的肩。宋知言知道她壓根就沒睡醒,“再睡會吧。”“不睡了,錦雲今天及笄,我得過去給她梳梳頭髮。”賀綠濃對宋錦雲無感,不疼也不討厭,興許是她自己沒孩子的緣故。不過這是宋知言的孩子,她明著還是要顯得關心她的。但心裡偶爾也會嫉妒著她,如果自己能有個孩子,興許就不會這樣嫉妒了。大夫說是她身體差,是懷不上孩子的,可她總覺得是那避子湯喝多了的緣故。想恨宋知言來著,又恨不起來。宋錦雲瞧著銅鏡裡的人,捏了捏圓圓的臉頰,奶孃立刻說道,“別捏,粉要掉了。”不過是輕沾了一點胭脂,卻將鼻子襯得更挺,唇也更嫩紅。明眸善睞,聘婷秀雅,有著許多姑娘都羨慕的臉。她看著昨晚就散開的雙丫髻,經早上梳洗,如今已不見髮帶紮起的發痕,正由奶孃輕輕挽起,準備束個姑娘家的髮髻。“奶孃,以後我不是小姑娘了吧?”“當然不是。”奶孃抿嘴笑笑,“及笄了,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啦。”宋錦雲不由羞赧笑笑,又認真看鏡子裡的人。她跟嶽長修約好了今天見的,他一直說要看自己不是小丫頭的模樣,今日就讓他看個夠。想必岳家很快就要來提親了,這是嶽長修說的。雖然嶽長修膽子小,老是對他爹言聽計從,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