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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完錢,喜喜覺得口袋沒了一大筆錢。上樓的時候她忽然想,為什麼別人傍上金主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她反倒要養金主?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墨白這傢伙自己不帶錢。進了房間,她回頭瞧他,算了,就當養小白臉吧。墨白見她一時愁一時樂,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宋神醫果然說得對,姑娘家常常陰晴不定。他抬頭看看房梁,說道:“晚上我過來睡。”“你做樑上君子做習慣了?”“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再來偷襲,你不會武功,太危險。”以前喜喜對他多少有防備,還是發自心底的防備,因為一心防備著,對他進進出出自己的房間都沒太大感覺也不會想東想西。現在攤牌了,同住一房,她不由多想。想著想著就歪了,汙,實在是汙!她驀地想起一件事:“那我要兩間房的時候你怎麼不阻止我?”一間上等房得花多少銀子呀,這個敗家城主。墨白正色道:“姑娘家的名聲重要,被別人知道不好,我會半夜從窗戶進來,不會讓別人看見。”喜喜撫額,說得好有尊重感根本沒辦法說他不懂勤儉節約。玄機閣此時正在商議如何在客棧佈下天羅地網,還特地去請了幾位天師準備開壇做法抓兔子精,佈局之大,十分耗費時間。是以到了夜裡,客棧還是安靜的。窗戶外面疏星點點,散落天穹,點綴夜空。微有夜風迎面吹來,拂得正泡在澡桶裡的喜喜舒服極了。水很燙,燙著疲憊的身體剛剛合適。喜喜低頭擦拭身體時瞧見胸前的傷已經完全癒合,但疤痕還在,像條小泥鰍。之前她還不在意,但這會兒看著有些礙眼。當初家裡隔三岔五就被丟進一堆的藥,等她傷好了以後,就沒藥了。看那瓶子上的字跡,不用想也知道是宋神醫的。能使喚得動宋神醫的,也就只有包菜姑娘和墨白了。在山寨的時候他任由她離開,卻不任由她自生自滅。她正自出神,忽然一條人影從眼前窗戶鑽進來,雙足落地,擋住窗戶美景。墨白:“……”喜喜身體往下沉:“……咕嚕……咕嚕……”墨白背身:“不要淹死了,出來,我不看。”“咕嚕……你已經看了。”“什麼都沒看見。”喜喜見他身如木樁,真不打算轉身,急忙出水躲到屏風後面去穿衣服。不一會兒,又聽他說道:“你心口的傷還沒好?”“……不是說什麼都沒看見嗎?”墨白差點就轉身去看她的傷口,剛才一閃而過的傷痕觸目驚心。喜喜迅速穿好衣服,又覺頭髮溼漉漉的難看,還不許他轉過身來,拿著幹帕擦拭:“已經不疼了,就是留疤了。等到了墨城,去宋神醫那兒搜刮幾瓶好藥吧。”墨白微頓,依舊是沒有轉身:“你……願意跟我回墨城?”喜喜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麼話,當初打死都不願去墨城,現在她卻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在這裡喜喜能看見他一點側臉,那是她沒見過的凝神細聽模樣。眼前人呼吸很輕,似乎在等一個很重要的回答。她擦拭溼發的動作也輕了下來,點了點頭,雖然他看不見,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嗯。”那輕輕一聲應答,像是春暖大地,冰川消融,將墨白心上的冰雪都化開了。☆、上回是喜喜給墨白拭發,這次是墨白給喜喜拭發。喜喜的發很長,亮如綢緞,長髮及腰,像墨色瀑布。她從鏡中看著身後人,銅鏡將人的面部線條都柔化了許多。這樣的墨白,只有她一個人看得見。墨白見她不知道是第幾次傻笑了,也不問她笑什麼。這畫面也透過窗紙落入了外面潛伏的人眼中。客棧外頭已經滿布伏兵,掌櫃小二還有房客都被勸離,整個客棧除了他們兩人,已經成了個空殼。上官雲清也看見了那兩條影子,冷笑一聲:“墨城主從不讓姑娘近身,怎麼可能給姑娘描眉梳髮,要裝也不裝得像一些。”屋外細碎話語雖然聽不清,但整個客棧住客撤離的動靜墨白卻聽見了。喜喜見鏡中人的神情不悅,結合方才那細小聲音便感覺不妙,問道:“又有人來了?”“嗯。我去看看。”墨白還沒出去,就聽見外頭有人大喊——“屋裡的兔子精聽著!”喜喜:“哈?”兔爺從胡蘿蔔堆裡驀地抬頭,誰喊它?不對,你大爺才是兔子精!“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就要灑狗血了。”喜喜心生好奇,撈起兔爺跟在墨白一旁,和他一起出去。大門一推,喜喜就驚呆了。樓下空地擺了七八個祭壇,幾個天師模樣的人左手拿符右手拿劍,嘴裡念念有聲,搖頭晃腦。身後數十人高舉火把,氣勢洶洶。上官雲清負手而立,見有人出來,抬頭往上看去,果真看見一男一女,那女子正懷抱一隻雪白兔子。兔子雙眼如人般滿含不屑,活似妖精。再看女子,還是姑娘打扮,生得俊俏。再看那男子,也是一表人才。嚯,還跟墨城主長得一模一樣!墨白見他看來,扯了扯嘴角。這種盟友他決定一輩子都不要交,會拉低智商。那寒霜般的神情映入眼中,上官雲清:“……”他可不就是墨白!會趕車的墨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