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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盤腿坐在床上,摸著兔子的毛,開始琢磨逃跑大計。想來想去好像都是死路一條,她最終放棄,身體一倒,睡覺。“哈!”“喝!”“哈!”大清早就傳來整齊劃一氣勢如虹的聲音,吵了半個時辰還沒停。喜喜忍無可忍揉揉眼起身,迷糊了好一會兒,抱起兔爺開門,見門口沒人,也沒有看見威脅要將他們做成手撕包菜的那姑娘,挪了挪腳尖,順利踏出了外面烈日高照,吹入廳堂的微風也夾著夏日酷熱之氣,撲了喜喜一臉,然而此時她正冒著冷汗,完了,進了狼窩吾命休矣。白煙以為她熱,風姿綽約地走上前遞了一條香噴噴的帕子給她擦汗。喜喜哆嗦著接過,拭去額頭冷汗:“不知城主大人找我所為何事?”他要是開口就問太爺爺的事,喜喜就把懷裡的兔爺甩他臉上,然後掐住他的脖子脅迫他放自己出去。等等,莫非墨白的武功據說已經出神入化,神鬼不近了?這樣想著,喜喜內心忐忑不已。墨白雙眸淡漠,一臉冰山模樣,開口也是冷冰冰的:“我有一事要說。”“您說。”“皇宮近日收到一件南海玉觀音,請我去一辨真偽,你跟我一起去。”喜喜一抖,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去,這件事簡直比進了墨城還要危險。南海玉觀音是一尊觀音玉像,玉自然是上好難尋的白玉,但貴重之處不在玉質,而是雕刻之人,是鼎鼎大名的玉手觀音。玉手觀音一生精雕了十件佳作,件件貴抵城池。而這南海玉觀音玉雕,是她耗盡畢生心血所雕刻成的最後一件玉雕,其珍貴不可想象。辨別珍寶實在不算什麼難事,難就難在那件珍寶現在不是在別的地方,而是在皇宮。朝野上下誰不知道現在老皇帝已經半隻腳踏進閻王殿了,各路人馬蠢蠢欲動。可老皇帝精明瞭一輩子,臨死之前當然要再精明一把。這個時候用辨別玉器真假的理由召墨白進宮,這不是明擺著要除掉後患嗎?那喜喜怎麼可能跟著他一起去赴鴻門宴,她可沒這麼傻。“我不去。”白煙在旁笑盈盈道:“你必須得去。”“為什麼非得找我去?”“因為這是我們城主的命令。”喜喜差點沒直接啐她一口。墨白:“混個臉熟。”混臉熟是什麼鬼,我跟你不熟好不好。喜喜腹誹,跟皇帝混什麼臉熟,她義正詞嚴地道:“我不去!”“看來你還沒想好,白煙,給她安排房間。”“是,城主。”喜喜咬牙,這種事用腳趾想都不可能想好,哪怕是讓兔爺想,它也是立刻搖頭的好嗎!喜喜被包菜姑娘押送回房時,抱著兔爺好不憂傷。看來墨白果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否則怎麼會在市井之中獨獨找上她。而且他還堅決要求她同去,難道他覺得自己是妙手空空的後代,輕功必定不錯,所以能助他一臂之力成功離開皇宮?這理由也太扯了。而且她到底會不會武功,他這種高手會看不出來?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她絕對不能去赴鴻門宴。喜喜戳了戳縮成一團要睡覺的兔爺:“你往門口左邊跑,引開敵兵,我往右邊逃跑吧。”兔爺不理她,挪了挪小短腿,彷彿在說:“別動本大爺。”喜喜拿胡胡蘿蔔戳了戳它,還沒開口,就見它立刻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盯著胡蘿蔔,張嘴就要咬。她立刻抬手,指了指門口。兔爺小眼一亮,後腿一蹬,跳下凳子快速往外衝,轉眼就消失在了大門外。喜喜放輕腳步走到門口,探頭看去,結果發現那守門的人巋然不動站著,根本沒有去追兔爺的意思。果然把希望寄託在兔爺的美貌上是不可能的。“我兔子丟了……”喜喜趴在門上帶著哭腔道,“我家兔子丟了,你們能幫我找回來嗎?”喜喜演技滿十分,兩個護衛不約而同看去。她雖然沒有妲己之貌,但好歹也是天生麗質,見他們隱有動搖,以袖掩面,嚶嚶哭泣:“我的兔子……兔子……”兩護衛對視一眼:“……我們這就幫姑娘找去!”一眨眼,他們也跟兔子一樣跑了。喜喜抬起頭,彎嘴一笑,沒有武功和輕功,有演技也是能走遍江湖的,當然,前提是看臉。她思量片刻,剛才包菜姑娘押送她過來的時候是右邊,右邊往來的人很少很少,如果提早觀察避開往來的下人,應該能順利前進一小步。待她找個安全的地方藏兩天,等兔爺循著她的氣味……不對,循著胡蘿蔔的氣味找到她,會合之後,估計他們在附近搜尋的警惕心也沒了。然後她再前進一小步,一點一點往前挪,終有一天會出去的。喜喜滿懷信心地踏前一步,餘光突見一道紅色魅影閃過,風一般落於背後,一指點在背上,然後她就不能動了。那紅影子聲音幽幽的如鬼魅,在她耳邊吐著冷氣:“我說過的喲,你們要是敢亂跑,我就把你們變成手撕包菜。”“……”逃跑!喜喜長嘆一口氣,再想下去頭髮都要白了。她快速洗乾淨,靜悄悄起身,穿好衣服開啟窗戶,左右看了看沒人。她一把撈起在桌上睡著的兔爺,跨步跳上窗臺,從窗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