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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安靜的荒林更加寂靜,喜喜抓著韁繩看見來人,這才倚身馬車,放鬆下來。可瞧見他背後沒跟來人,她又默默坐直了身,隨時準備駕車逃走。有人綁了她,還讓墨白孤身前來。意圖看來很明顯,無非是想殺了墨白,目的不在她,她不過是個誘餌。這個道理她想得通,墨白肯定也知道。可即使知道,他還是來了。喜喜又覺得嫁給墨白也不錯,如果他能大大方方光明正大來她的小當鋪提親,而不是綁了她去墨城,還是能考慮嫁他的。墨白也看見了她,見她滿臉悠閒淡定,坐在馬車上還拿著馬鞭提著韁繩,四處暗藏殺機,她的畫風卻全然不同。離馬車約莫還有三丈,林中殺氣頓現,刀劍寒光從八方直射而來。喜喜見過墨白出手,但這些人的武功明顯也不弱,從高壯的身材看來,也知道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看來,幕後操縱的人,是要置墨白於死地。墨白沒有佩劍,從那蒙面人手中奪了一柄劍,頓時氣勢大增,橫掃荒林。喜喜見無人顧及自己,揚起馬鞭讓馬轉頭,往反方向飛奔離開。馬車一有動靜,便引來兩人追剿。墨白見狀,疾步向前,揮劍攔截。夕陽將落,樹林外面的光線愈發闇弱。喜喜見前面有光,定了定心,繼續往前驅趕。那滿眼光明照入眼中時,喜喜露出笑顏,可不過剎那,山風撲來,笑意僵在臉上。馬兒後蹄還在山上,前蹄卻已踏空,瞬間連帶著馬車往下墜落。和蒙面人廝殺至此的墨白只見整輛馬車都往懸崖墜去,那一角青色衣裙轉眼就消失在眼前。他愣了愣,轉身往崖下跳去,背後劍氣襲來也無心去擋,瞬間被劃開三道劍痕,而喜喜的蹤影已經不見。&&&&&喜喜被掛在斷枝上,還差一丈遠就要掉進山澗裡,張嘴喊了喊,發現能發聲了,但卻沒人應聲來救。她面向懸崖,背近水源,以她現在的傷勢掉下去,只會被淹死。她一直被這麼掛著毫無辦法,幽幽嘆道:“我就不該問宋神醫是不是救過斷手斷腳心還破了個洞的問題。”懸崖很深,她是跟著馬車掉下來的。馬車撞斷了大部分的樹枝,那些樹枝折斷後還有殘留,讓喜喜不至於跟它們硬碰硬,又借力緩衝,最後落在這青藤纏繞的樹枝上,不上不下,搖搖晃晃。身上四處撕裂的疼痛讓她無法靜下心來,空谷寂靜,稍有聲響,就會被放大無數倍,比如遠處的腳步聲,也立刻傳入喜喜耳中。她吃力地偏頭看去,那人疾步往這邊跑來,入眼的只有黑白兩色,要是胖點,就真瞧見一隻熊貓朝自己跑來了。墨白疾行到那青藤下,抬頭看去,見她一對明眸還轉來轉去,緊繃的面部才緩和下來。喜喜恨不得豎起兩根手指發誓:“老天做證我跑是怕你分心,給你添麻煩,而不是要自己逃走。”墨白“嗯”了一聲,伸手摘了幾片葉子,以內力將綠葉化為利刃,瞬間將長藤切斷。喜喜順勢而落,落在墨白懷中,觸及傷口,差點痛死過去:“我手斷了。”墨白看了一眼,見她左手垂落。“腳腕好像也斷了。”墨白問道:“還有呢?”“胸口的傷更深了。”喜喜半死不活地問道,“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好不好?”墨白也不由嚴肅起來:“你問。”“我要是沒了一半胸,你還娶不娶我?”墨白臉一僵,一字一句道:“不、娶。”喜喜吸了吸鼻子:“負心漢,薄情郎。”“不要說話。”“哦。”墨白輕輕地抱著她去找平地療傷,一路聽她嘮叨,如果不是她的聲音軟綿無力,還以為她根本沒事。“追殺我們的人是太子府的嗎?”“應該是。”“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宰了他?”“等你的傷好了以後。”喜喜咬牙:“不要管我,先去把太子宰了吧。”感覺懷中人身體下沉,墨白將她往上抱了抱,抱得穩當些。剛動她就嘶嘶倒抽冷氣,他說道:“這裡是深谷,夜裡有猛獸出沒,還冷,毒蟲也不少……”喜喜正色:“我知道了,在我傷好之前,你還是繼續留在我身邊吧。反正你失蹤了,包菜姑娘他們知道該怎麼做。還有,你失蹤一段時日也是好事。”墨白微愣:“為什麼是好事?”“墨城沒了你,元氣會大傷,但根基不損。太子真當墨家族人是死的麼,我身為你的未婚妻,在太子府裡受傷,沒多久你又外出失蹤,有腦子的都能想得到是太子所為。墨家人一旦去找他麻煩,太子就慘啦。可是我奇怪的是,太子看起來不像是那麼蠢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墨白沒有答話,喜喜也沒再問。找到平地後,墨白將她安置好,便去找尋草藥。等他找了草藥回來,喜喜閉眼讓他換心口的藥,已然習慣。她悄悄睜眼偷看他,他的眼神就跟給根木頭換藥一樣,喜喜的自尊受到了莫大傷害。墨白見她滿臉不悅,問道:“疼?”“疼死了。”墨白皺眉:“身體太弱了。”“……”不好好安慰她竟然還說她弱,他才是塊木頭吧。喜喜鼓腮忍氣,暗罵他木頭腦袋。等換好藥,墨白又給她別處的傷口上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