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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也沒有來過這兒,不過彭秀說往這邊走,那定是沒錯的。三人從那岩石壘砌的大門進去,眼前所見,卻不是個院子,而是座樹木濃密的山林。她喊了兩聲,不見彭秀回應,唯有悠長迴音。秋時的樹林,烈日也不能穿透常青葉子傾照,為這林中添了幾分涼意。喜喜心裡有些發毛,往墨白身邊湊了湊。風從林中穿過,樹葉紛紛落下。墨白說道:“穿過樹林才是彭秀所說的後院。”喜喜想起他手中有避暑山莊的地圖,沒有疑問。三人繼續往前走,又走了半刻,才終於離開樹林,迎了滿面陽光,散了一身的黴味。山林外面,怪石林立,看不見路,唯有數百個高於常人的巨大岩石,目不能落至盡頭。喜喜低聲喚著:“前輩?前輩?”她只喊了兩聲,手腕就被墨白握住,竟是轉身拉了她走。她詫異:“怎麼了?”墨白眸光一沉:“有詐。”申屠定頓了頓,沒有跟上,留在原地,還在等彭秀出來。可彭秀沒有來,倒是這裡的石頭像是活了,隱隱在動,似人、似獸,似妖魔鬼怪,面目猙獰。喜喜抬手揉了揉眼,驚訝不已:“它們會動?!”墨白步子更快,連頭也沒回,沉聲道:“是乾坤陣,幻術。這個石林和樹林相輔相成成為一個八卦乾坤陣,身在其中根本看不出來。可如果我們騰空俯視,應該是一眼就看穿了。”喜喜有些迷糊,怎麼看那些石頭都在朝她擺手,她也跟著擺了擺,片刻石頭回以更熱烈的擺手。她大感有趣:“墨白,回去後我們也在院子裡擺個乾坤陣玩吧。”墨白:“……”她能嚴肅點嗎?兔爺被迷得有些暈,探頭一瞧,竟看見那邊聳立著沖天的胡蘿蔔,根根紅潤水靈,飽滿可口的模樣。它驀地瞪大眼睛,倏地站起來,從喜喜身上一躍而下,向著“胡蘿蔔陣”狂奔而去。喜喜瞬間清醒:“兔爺!”她剛喊出聲,墨白的身影已經掠過,幾乎是瞬間就追上兔爺,一把將它撈起。突然離地騰空的兔爺愣了愣,蹬著四肢抗議。墨白真想把它一掌拍暈,奈何沒拍暈過兔子,只好作罷。回到喜喜身邊,他又拉著她離開。進了樹林,那來時的路卻變了模樣,鬼氣森森,前方無路。“乾坤陣生效了,這裡已經變成了迷宮。”墨白看看樹頂,連半點穹頂都看不見。他收回視線,一手抱著兔爺,一手牽著喜喜,“回石林那兒,登高看看。”喜喜緊抓著他的手,知道現在看見的都是幻象,再稀奇的東西也沒驚異。就是兔爺沒回過神來,總往那“胡蘿蔔林”方向盯著,饞涎欲滴。申屠定已經盤腿在原地打坐,好在內力深厚,很快壓制下體內被乾坤陣擾亂帶來的不適。他緩緩起身,眸色更黯,喃喃道:“為何……為何她要這麼做,這陣法,根本就是要將我們置於死地啊。”墨白道:“你現在明白了,還不算太晚。”申屠定滿臉痛苦:“可是為什麼……不是說了,當年的事是誤會,我們之間,根本沒有誰背棄了誰,為何她還是不願聽我解釋。”墨白環視一圈,察覺到彭秀就躲在暗處,更是肯定心中想法,聲音淡淡的:“我想,她不是不願聽,而是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聽。”暗處突然傳來一聲冷笑,石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負手而立,冷漠得近乎無情。彭秀雙眼落在墨白臉上,目光中是說不出的嘲諷:“你現在知道也晚了,這乾坤陣是我們彭家兩代人的心血,精妙非常,從裡面根本無法逃出去。”墨白平靜的臉上微露譏誚之色,是一如既往的高傲,看得彭秀怒道:“你毀我雨樓,我奪你性命,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還有你,雲喜喜。”矛頭突然落在喜喜身上,還被乾坤陣迷得暈乎的她好像看見一顆會動的大粽子朝自己咆哮,她下意識道:“唔?”彭秀面上猙獰,勃然大怒:“若非妙手空空,當年我早就殺了申屠定,吞併了風樓!”墨白一愣,喜喜一愣,申屠定更是猛地一愣。作者有話要說:咔咔,彭秀的事,之前一直有伏筆的,也就是彭秀對喜喜一直以來的態度。☆、喜喜和兔爺被人綁票了。準確地說,是當時喜喜拿著一根胡蘿蔔要喂兔爺,突然一群黑衣人從客棧牆上跳了下來,像抓魚那樣撒下一張網。本可逃命卻被胡蘿蔔迷了心竅的兔爺一躍而起,一口咬住喜喜手裡的胡蘿蔔,然後一人一兔就同時被兜進漁網團成團塞進了馬車。現在兔爺正抱著胡蘿蔔蹲在喜喜面前啃得正香,對全身趴地臉貼木板的她視而不見。喜喜在心裡怒罵,死兔子,你家主人就要被人剁了,你還不給我咬繩子,等我一鬆綁就把你燉了。可現在那些黑衣人並沒有要給她鬆綁的意思。從馬車軲轆轉動作響和外面由喧鬧至平靜的聲音來判定,馬車應該是從繁華街道穿過了城門,再進入稍微安靜的郊外。郊外還偶爾有商客往來的說話聲,直到那些聲音也消失,車子突然顛簸起來,抖得她像炒鍋裡的豆子翻滾——上山道了。喜喜被震得直哆嗦,對著兔爺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