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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嘴,齊琛已坐在床沿,“很疼?”“嗯。”明玉握了他的手貼在臉頰下,緩聲,“三爺仍想去見孟二公子。”齊琛默了片刻,也未加隱瞞,“是。與其等的提心吊膽,不如主動些,早日將謎題解開才好。”明玉笑的甚是無奈,“明玉寧可提心吊膽的等著,至少您是在身邊的。”齊琛低頭看她,唇色幾近白梅,已是憔悴的不成樣子,“我未必會走。”明玉閉眼不答,仍貼著他的掌心。氣氛頓時靜默,齊琛往那帷帳看去,掌上微涼,愣神看去,那緊閉的眼已滾了淚。打的睫毛全溼,聲音強壓了苦澀,“在姨母家十年落的淚,都不如在齊家這幾個月多。只因不在意他們,怎的傷我都無妨。可如今不同,將一人擱進了心底,到底不是好事,再經不起風吹,受不得雨打了。”說了這麼多,眼卻仍閉緊,就怕一睜開,又落溼了枕頭。眼皮上微有溫熱,明玉僵了僵身,待那溫熱離開,才看去,“都說淚是髒東西,三爺快去漱口。”齊琛未起來,又俯身親她眉眼,默不作聲。明玉也不說話,握著他的手發愣。賭一次或許可以安然一生,可賭注未免太大,她還不敢。一會水桃送了牛皮囊過來,裡頭盛滿熱水。齊琛接過,往被窩裡尋了位置塞,“放肚子上,捂得熱些大概能緩解痛意。”他瞧著那些女生往肚子捂熱水袋什麼的,旁人打趣,隱約知道能舒服些。明玉瞧他,“三爺連這些也懂。”知他生活的地方大有不同,她也沒問是如何得知的。齊琛略帶笑意,如果不是身邊就有個月事會痛的人,他也想不起這些日常細節。明玉看了他許久,腹痛果然減輕許多,想了許多事,仔細思量,最後輕嘆一氣,“三爺與孟二公子見一面罷。”齊琛意外道,“明玉……”明玉百般疲憊,“三爺說的沒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些,早早將事兒解決,便能高枕無憂,再不用擔驚受怕。是明玉糊塗了。”齊琛大為讚賞她想的通透,定聲道,“既然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定不會輕易離開。”明玉緊盯他,“只是妾身有個請求,妾身也一起去。”齊琛頓了片刻,點點頭,“那等你癸水過後,身子好了我再約。”明玉倒沒想到他還考慮了這點,心裡越發喜他。只是越是喜歡,就越不願讓他就這麼去見。可話已出口,唯有在心頭嘆氣。&&&&&孟平璋收到請柬時仍有些意外,清雪見他看請柬時露出詫異之色,笑了笑道,“指不定是邀您去喝茶談心的,孟大公子不是與齊琛交好麼?”孟平璋笑笑,將請柬給吳逢,“你看看。”吳逢接過,一眼便瞧出了問題,“若是敘舊,在齊家便可,無須特地到茶樓玄字號廂房去。”孟平璋點點頭,“還有一點,齊家與孟家身份也算尊貴,不去那最好的天字號,不去那次些的地字號,卻偏到玄字號房。玄謂之何物?深藍近乎黑,高深莫測,不可揣度。總想著是被看穿了。”清雪笑看他,“您心裡又不舒坦了?”“非也。”孟平璋笑道,“他若再不來找,我便瞧不上他了。那樣愚鈍的人,有何資格可和我並肩。”孟平璋的自傲兩人不是不知,也已然習慣了。當初他來尋的時候兩人只當他是瘋子,可那擺在面前的證據,只有三人知道的過往言談,卻無一不是有力證據——他就是齊琛,那真正的齊三公子。事情頗為怪異,可卻不得不讓人相信。清雪心直口快,問道,“二爺如今想做回齊三爺麼?”這問題孟平璋也想過千萬回,“不知。若為親緣,是想的。若為抱負,就不願了。”他笑了笑,“看老天爺如何抉擇罷,他讓我回,我也無法抵抗。只是若不能回去,那齊琛卻不恩待我爹孃,我總會尋個法子除了他。”話說到這,吳逢和清雪才覺這才是他的本性,什麼風流名聲,什麼沉醉酒色,都是假象。真正的齊三,並非如此。&&&&&夏意翻天捲來,夜裡睡的都起了熱意。明玉起身去換薄被未披衣裳,結果就染了點風邪。齊琛想一人去赴約,明玉不肯“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三爺怕明玉失禮人不成”。齊琛說道,“怕你窘迫。”明玉想了想,那三人見面的場景確實詭異得很。可再詭異,也得去的。齊琛拗不過她,每每她執拗起來,他也只有謙讓的份,誰讓她是明玉。到了茶樓下,齊琛讓下人在這裡等候,攜著明玉上了樓。到了三樓玄字號房,就見吳逢和清雪站在門前。清雪仍如以往總是笑掛臉上,“三少也是個守時人。”等看見明玉,愣了愣,她全然沒料到她竟也來了。孟平璋見到明玉,也十分意外。他料想齊琛知曉自己的身份了,可不曾想過明玉會知道,女子的膽子不都小著麼,齊琛將這些事告訴她了?一時猜不透,總不會真是邀約喝茶敘舊吧?!齊琛第一次和孟平璋打個正面,倒沒特殊的感覺。明玉心裡確實有些慌,挨的齊琛近些,才覺安心。孟平璋起身笑道,“請坐。”等入座了,不知從何話說起,氣氛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