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1 頁)
這婢女便是昨日在外頭對水桃譏笑她的人,既然多舌,就別怪她拿她開刀。婢女苦了臉,看著是個脾氣挺好的主,怎的兇起來這樣可怕,“該、該罰。”“如何罰?”見她不答,明玉問姚嬤嬤,聲調依舊冷得很,“姚嬤嬤是府裡的老人,最懂規矩,該如何罰她?”姚嬤嬤不敢怠慢,“應罰半月月錢,關柴房一日不得進食。”那婢女傻了眼,急聲,“少夫人饒了奴婢這一次吧。”這天寒地凍的,關上一天還沒飯吃,不是要人命嗎!明玉見滿屋的七八人都杵著,沉聲,“你們是沒聽見?”年長的僕婦一聽,這才知道她是認真的,當即將婢女拖了出去,往柴房關。明玉看了看滿屋沒了聲響的人,語調略緩,“吩咐我們院子的人,都去尋貓兒。那貓兒是母親送我的,可竟弄丟了,若不尋回來,寢食難安。”她知曉姚嬤嬤是從孟氏那兒調撥過來的,心自然是向著她。她在這屋裡說的每句話,必定都會傳到孟氏耳中。她說那番話,就是想讓姚嬤嬤告訴孟氏——這是母親大人賞的貓兒,兒媳在乎的緊要,才會這般緊張罰了下人,讓他們院裡的人都去找。如此一來,罰個下人也無妨了,會想的,孟氏也會道她敬重自己。威懾了下人,又能得婆婆歡心,一石二鳥,只是明玉擊鳥的石頭還在飛, 初次交心有了一次晨起“演習”,這天早起,兩人就默契多了。外頭一敲門,兩人同時醒來,第一個念頭就是收被子。明玉的外裳就放在床頭,拿了披上,見齊琛掀了被子便等著自己折,當真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主,探身拿了衣裳給他,“爺先穿上吧,天冷。”齊琛倒不覺得冷,但還是接了過來。兩人悄聲放好,等下人進來,明玉倒覺他們跟做賊似的。洗漱好,出了門姚嬤嬤便低聲問道,“昨夜少夫人可和少爺親熱了?”一大清早就被人這麼問,明玉微頓,揣摩她的意圖,聽著蹊蹺,便沒扯謊,“沒。”姚嬤嬤笑道,“聽著也沒動靜。只是頭天晚上沒什麼聲響,屋外守著伺候洗身的丫鬟也是死心眼,沒及時進去。這些事是可以使喚奴婢的,少夫人別覺得羞。”明玉還記得以前爹孃在世,家裡的僕婦丫鬟伺候的面面俱到,因此在齊家能不自己動手的就不自己動手,這才不會失了身份。可到底當時還是個女童,哪裡會知道夫妻那樣羞恥的事也有人伺候的。真是險些露出破綻,只是難不成日後兩人還得製造出親熱的假象來?不過……她困惑,親熱後丫鬟們進來清理什麼?這種事不好問嬤嬤,也無人可問,明玉又想到孔氏什麼都不教就踢她出門了,心口又疼起來,只盼今日早早過去,然後早早回來。而今對她來說,齊府才真的是她倚賴一世的家了。請安時,孟氏又叮囑了明玉一些規矩,吩咐最重的,還是讓她好好領著齊琛。成親後人是安穩了許多,可就是不愛說話。明玉應聲,辰時,總算是一同出門,往林家去了。&&&&&林宏遠雖然被明玉坑了一大筆嫁妝,但心裡還念著齊家是個顯貴人家,指不定能讓表女婿幫扶自己一把,也樂的盼著回門。孔氏見他從晨起就問了幾次下人他們可到了,忍了兩次,到了第三次,冷笑,“這真是親閨女回門都沒這麼急。”林宏遠習慣了她的冷言冷語,儒腐的性子也不敢責備,反而樂呵呵道,“我盼的是齊家三公子,我那表女婿。而且過幾日阿賀就要去齊傢俬塾了,讓表女婿多照顧著好。”阿賀是林宏遠兒子林淮的小名,年十八,如今正在外求學,就等著他回家進齊傢俬塾,為林家光宗耀祖。孔氏輕笑,她不盼明玉是個有良心的,那傻子她也懶得攀附,為了兒子前程,才決定待她好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