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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日的話,她便氣的微微發抖。姨母若是不顧念姐妹情誼,那她也不用為母親替這姨母著想了。反正她嫁了後林家絕不會給她半分支援,那唯有自己護著自己。孔氏一聽明玉要見自己,竟還要自己親自過去,當場就發了火。水桃十分為難的站在遠處不敢靠近,“表小姐約摸是這幾天累壞了,才斗膽請夫人移步的。”孔氏要發作,林宏遠說道,“你就去吧,反正她也就不敬這一回了。”“對,出了這門就走的遠遠的,別讓我瞧見她。”孔氏啐了一口,這才起身。林宏遠本來還想靠齊家的面子給自己升官,可沒想到女兒沒嫁成,這指望也沒了。只好寄託在兒子身上,希望他在齊傢俬塾能好好學,順利進入仕途,為林家爭光。孔氏百般厭煩的去了明玉屋裡,見她穿好端坐在那兒,手裡還拿了書瞧,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林家大小姐,想到嫡姐往日處處壓著自己的日子,氣就不順了。論相貌論才識甚至是嫁的夫君,都比不過嫡姐。唯一比得過的,就是自己的命比她長。明玉起身問安,話音剛落孔氏便說道,“有什麼事快些說。”明玉也不跟她繞彎子,直奔了主題,“姨母將我許給齊三公子做媳婦,玉兒謹遵之,如今玉兒也有兩件事想求姨母。”孔氏瞥了她一眼,反正這裡沒外人,她也懶得疼她,冷笑,“你吃住在林家,又為你尋了門好親事,你還有臉求事?”明玉不動聲色道,“姨母前面那話說的確實沒錯,但後面那話,姨母心裡明白,當真是門好親事?”她長眸輕看孔氏,唇角微揚了笑,“若非表姐不願嫁,姨母又想送表哥進私塾,怕也輪不到我罷。況且……齊三公子已是痴兒,將我送去齊家,姨母當真是好心腸。”孔氏冷笑,“平日裡乖順聽話,卻沒想到骨子裡和你娘一樣,骨血裡都是鬼主意!想著快要嫁了,就想撕破臉皮了不成?我倒是想聽聽,你這賤骨頭到底是要求我什麼事。”明玉忍了氣,緩聲,“一,我要水桃做我的陪嫁丫鬟,賣身契要給我。”孔氏頓了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說表小姐出嫁連個丫鬟也沒,丟的也是林家的臉,思量一番,才點頭,“行。”“二,”明玉看著她,聲調涼薄,“我要八十八抬嫁妝,還要抬抬都是好的,每箱價值不低於二百兩,還有東郊和西郊各要兩個鋪子,另外良田也要……”孔氏差點跳起來,指著她的鼻尖插話,“我家女兒都沒預備那麼多,你做夢去吧。”明玉自有她的打算,要是嫁妝太寒磣,去了齊家連下人也瞧不起她,她可不要活受罪。況且若是此時不痛宰姨母一頓,更待何時?而且還有一點,這十幾年來在表姐那受的苦,她想討回來不行麼。她輕抬鳳眼,聲音依舊平靜,“你不答應就不答應,那等到出嫁那天,就見我橫屍花轎吧,然後別人會怎麼說,說你們逼死外甥女。到時候你們林家的名聲,便等著臭在茅坑裡。”孔氏氣炸,“你、你混賬。我說你怎麼這麼聽話,原來就是安的這份心,就等著坑我們家。你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到頭來還想捲走悠悠的嫁妝,休想!”明玉禁不住冷笑,“吃你們的住你們的?當初爹孃給我留下的錢財,不是都給你們拿走了麼?這些年用的可安心?我吃住如丫鬟,如今背上和手上都有瘀痕,你要不要瞧瞧?你們何時將我當過人?是人,也不過是個可打可罵的下人罷了。你不答應也罷,那就現在去跟齊家說,我這混賬東西不嫁了,看你如何得罪得起。”孔氏幾乎暈厥過去,齊家她得罪不起,這林家的名聲他們也敗不起,難道真要讓這賤丨人得逞?她都不知怎麼哆哆嗦嗦的回了屋裡,林宏遠見她面色青白回來,急忙上前從嬤嬤那攙扶過她。孔氏氣的聲音都在抖,“那賤丨人,要我們林家給她準備八十八抬妝奩!否則就自盡在花轎上。”林宏遠也是一驚,到底是個讀書人,最聽不得這些,“明玉怎會這般忘恩負義呀……我們好歹養了她十一年。”孔氏也差點哭出聲,“白眼狼,活生生的白眼狼!她還說我吞了姐姐的錢財,可那些錢不都用來養她了,她以為那錢有多少,就那麼一點,早用光了。”夫妻倆長吁短嘆,到底是沒有辦法,忍痛合計了一番,才終於決定答應她的要求,活生生的割了心頭肉般,痛到明玉上花轎,看著腳伕挑著嫁妝走,血若能滴而不盡,定是流成了河……恍惚間,花轎悄然落下,已有人來踢轎門,明玉緩緩睜開眼眸,一眼紅色,卻不知她往後的路,是紅的繁花似錦,還是紅的落花滿地。☆、 洞房花燭迎親花轎,寒戶四人,大戶八人,齊家用的,自然是八抬大轎。自從家道中落,明玉就不曾想過自己成親時能坐上這樣好的轎子。外頭的禮樂聲稍微低了些,眾人的歡笑道賀聲幾乎壓過。明玉的手心微微滲出細汗,她要跟隨一世的人就要過來了,即便智力真的受損,那也是她的夫君,無論如何,她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