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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虞司賓心一沉,像被萬丈瀑布沖刷了一遍,“原來不是啊……”柳芳菲看著他說道,“做了六個。”做兩個就算了,竟然還做了六個!他突然覺得懷裡揣的是石頭,“都送誰了……”“父親母親,哥哥,弟弟妹妹。”最後她又低頭,說道,“還有你。”虞司賓嘆道,“還真的做了六個。”想獨一無二的他心裡泛酸,酸得不行,嫉妒能得她香囊的人。嫉妒她爹孃,嫉妒她哥哥,嫉妒……等等,沒有別的外人?他仔細想了一遍,真的沒有別的外人!眼頓時又笑成彎月。☆、 端午(二)傍晚虞司賓和柳芳菲去河岸遠遠看過龍舟,又去走了一圈街道,吃了些東西,見天色實在不算早了,這才送她回去。到了巷口,柳芳菲說道,“就到這吧。”虞司賓探頭看看巷子,不深,能瞧見柳家大門,這才頓步,“嗯,快回去吧。”柳芳菲手裡還拿著他剛才買的走馬燈,她一走,迎風而行,燈便轉了起來,上面繪製的魚便互相追逐玩鬧。她走了幾步回頭看他,見他還站在那不動,說道,“你也快回去吧。”虞司賓看著燈邊佳人,步子哪裡挪得開,“看你進去了我再走。”柳芳菲微點了頭,這才回去。見她進了柳家大門,他這才離開。柳芳菲回到四房院子,正好碰見柳笑笑往外跑,她伸手攔住,“跑這麼急,摔到怎麼辦。”柳笑笑見了她,笑道,“姐姐你回來啦。”“嗯。”柳芳菲從那大的走馬燈裡抽出一盞小燈,精巧的小燈籠剛好適合一個小姑娘玩,“給你買的。”燈籠是小兔子模樣的,瞧著像月上來的。柳笑笑歡喜接過,“謝謝姐姐,今天笑笑包了粽子,剛用晚飯的時候煮好了,笑笑留了兩個最好看的放姐姐房裡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是笑笑包的。”柳芳菲說道,“這麼厲害。”兩人說著話,柳定澤和方青也出來了。迎面相對,柳定澤也看見了她手裡的走馬燈,並沒說話。方青問道,“可用過飯了?車伕來說你和人一起出行玩了,玩的可好?”柳芳菲答道,“吃過了,玩的很好。”知道柳定澤知曉自己是會跟誰出去,潛意識的就看了他一眼,不見他面有波瀾,一如既往平淡。柳笑笑已提燈揚給他看,“爹爹,姐姐送的。”柳定澤伸手壓下,“揚那麼高燈油要溢位來了。”“好看嗎?”“好看。”柳芳菲看了看一旁沒有哥哥,默了默問道,“哥哥呢?又在房裡看書麼?”方青奇怪她竟會主動跟他們搭話,平日都是問了安便走了,心裡感覺已有些不同,“跟郭家姑娘看花燈去了。”柳芳菲微有意外,哥哥喜歡郭家姑娘她知道,只是沒想到哥哥也會主動了。她又看了看父親,莫不是又有他在推助。不然以哥哥的脾氣哪裡會主動。方青笑道,“你是姑娘家,去赴宴的時候約莫是能見到郭家姑娘的,可以看看她的人品如何,若是可以,我們想去郭家為你哥哥定下這門親事。”“芳菲記住了,若有機會定會好好打聽。”柳笑笑見天色已晚,拉了柳芳菲的手說道,“姐姐,不如一起去看花燈吧。城門那的金龍等會就亮燈火了,一定很好看。”柳芳菲看著她抓來的小手,已是默然。她總覺,自己像個外人,就怕擾了他們。方青說道,“去吧,往年都沒有金龍。”方才怕回來得玩被家人責罵,於是她和虞司賓也沒看金龍就回來了。這一說,她倒也想去看看。正想著,忽然聽見個陌生的聲音,“一起吧。”她頓了頓,抬頭看著柳定澤,聽著這不能更陌生的邀請,恍如夢中。以前村裡的孩子叫她和哥哥野種,那時最想的就是有個爹。後來到了柳家,卻發現自己的爹是個傻子。到了外面別人不再說她沒爹了,可卻說她有個傻子爹。無止境的譏諷讓她厭惡,她不喊他爹。他再不痴傻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再喊他。說像陌路人,一點也不為過。她想起剛到京師,他總是要帶她去玩,可她怕人嘲笑,從沒答應,甚至嫌惡他。一晃十年過去,再聽見這話,好似一瞬回到兒時。她坐在喧鬧大街上,看著那些孩童由爹孃牽著去玩鬧,手裡提著各式燈籠,卻無人叫她。而今終於有了……她點了點頭,“嗯。”柳定澤倒也意外她竟答應了,想想她這兩日似乎願意和他親近,總覺是虞徹那小子將他的事說了。不過瞧著不像,但不管怎麼說,父女之間的縫隙,已在慢慢消失。&&&&&虞司賓回去的路上還在想著今日的事,好似做夢,可卻又無比真實。這下他可以確定,柳芳菲已歡喜自己。果然是人若有恆心,連冰山都能消融的。只是想想,就笑出聲來。直到進了家門,還在笑。看得虞夫人莫名,竟連親孃坐在大廳都沒看見,真不知心思飛到哪兒去了,“柏舟。”聽見母親的聲音,虞司賓才回過神,“娘。”虞夫人搖搖頭,“今日休沐,你倒是一天沒回來,去哪胡鬧去了?”虞司賓走到她跟前,坐在一旁笑道,“去看龍舟和花燈了。”虞夫人微微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