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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是糕點不熱氣不寒氣的份上,齊褚陽也由著她,“你什麼時候開始跟大理寺告假?”“中秋之後。”柳雁摸摸肚子,“他們一早就說大理寺是查案斷案的地方,陰氣重,讓我早點回來歇著。可我不願……上頭還有幾個大人對我頗為不滿,一心想搶我的活,我哪裡能讓他們得逞。”齊褚陽喜歡她不卑不亢的脾氣,“要是有丁點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告訴我,不要強撐。”“嗯,我有分寸。不會為了保住職位害了孩子。只是無病無痛離開,孩子才幾個月大,怎麼想怎麼不甘心。”柳雁自然緊要這孩子,她一開始知曉有孕也想過可要辭官,後來孩子聽話得很,就放下心來,“齊哥哥,這孩子也是疼孃的。”齊褚陽和她一樣自小就沒了母親,聽見這話,也有感觸。他探身向前,又摸了摸她的肚子,還感覺不到裡頭的動靜,可幾個月後,就會有個孩子出生。從嬰兒變成牙牙學語的孩子,再變成少年,又如他們一樣娶妻亦或出嫁。代代相傳,生生不息。&&&&&八月剛到,方青就遣了媒婆去郭家為柳翰求一門親事,本以為不會有什麼大礙,誰想媒婆面帶苦色回來,將郭家老爺夫人的話說了一通,聽得在一旁的柳笑笑都氣惱了,“他們憑什麼嫌棄我哥哥。”在她心裡,爹孃和哥哥姐姐弟弟都是頂好頂好的人,沒人能比得上的,可如今竟有人說哥哥的不是。方青示意她不要做聲,柳笑笑撇撇嘴,這才安靜下來。方青問道,“說姑娘年紀不夠,聽來就是推脫的詞,你仔細說,我不責怪你。”媒婆這才敢開口,輕聲,“那郭夫人說,聽聞令郎的生母……出身不好,他母親是那、那種出身。”支吾著沒說詳細,方青也明白了。這也是她一直擔心的,郭家雖然沒人擔任大官,可世代翰林,家風十分清明。從不攀炎附勢,對柳家有敬重,卻不巴結。其他想將女兒送來結親的並不少,可她和柳四郎都不想要那樣的親家。更何況柳翰歡喜的是郭姑娘,不是別人。她擺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末了又讓嬤嬤去拿賞銀給她,媒婆哪裡敢接,“事兒沒辦成,這是壞了規矩的。”方青淡聲,“是,事沒辦成,自然不會給你這種銀子。只是今日去郭家一事,你也不用對別人說。”媒婆聽清楚了,這是拿銀子封口呢。那就不接不行了,不過這輕描淡寫幾句話,可聽得她心驚。都說柳四爺是個厲害角,他的夫人看著文弱,卻也不是個省事人。也對,能做那種人妻子的,手段又能差到哪裡去。唯唯諾諾接了銀子,就告辭了。柳笑笑在旁看著,笑道,“以後笑笑知道怎麼封人的嘴了。”方青瞧著她說道,“不許拿來胡作非為就好。”以女兒的家世,往後嫁的人家肯定也是大世家,學點內宅的手段是好的。方青倒也想通了,也就不攔著她。而且如今她相信女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不會再像往日乖戾難教。傍晚柳定澤從宮裡回來,方青坐在軟榻上看他洗手擦拭的空閒,說了媒婆轉述的意思。柳定澤聽得面色沉沉,坐下身道,“明明當年二哥已將那件事藏的那麼好,為何還會有風聲流出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倒不意外。”方青放了手裡的賬本,給他揉手,“四郎可還想跟郭家結親?我再找個厲害的媒婆吧。”“郭家兩袖清風,一身傲骨,他們介意的話,也估摸不會接受。反倒是纏的緊了,還以為是我們柳家仗勢欺人,也給二哥抹黑。”方青知他說的在理,“可要跟翰翰說?”“不用。”柳定澤沉思片刻,說道,“明日我親自去見見郭大人。”他又說道,“你可會覺得我偏心了?”方青頓了頓,他一提才知道他指什麼,笑笑說道,“難不成對自己孩子不好的才是好丈夫麼?我倒不覺得。雖然你對他們一直不管不問,但真遇了事,也不會坐視不管。你平日若偏疼他們,說實話……我心裡會不好受。可要是他們有事時你也不理會,才讓我覺得可怕。四郎,你不必有擔憂,不用太顧慮我。”柳定澤終於放下心來,又道,“等笑笑他們長大了,我也會這樣上心。”方青笑道,“這話不用說。”有些話不必說,也是知道的。說出來的話沒有任何束縛力,真正要遵守的,心底會銘記著。當晚柳定澤就讓人送了拜帖到郭家,那邊倒是讓人傳話,說在酒樓相見。柳定澤更是明白對方不想結這門親事,所以現今就不想有什麼瓜葛了。翌日一早,柳定澤就和方青到了酒樓,點好酒菜。郭家夫婦倒也沒來遲,比約定的時辰稍微早了些。進了門,寒暄幾句,小二就去讓廚子炒菜陸續將菜端上來。郭通比柳定澤還要長几歲,說起話來客客氣氣,不讓人覺得生疏,可也不讓人覺得親近。有意的客氣一開始就讓人察覺出來,酒過半巡,柳定澤才道,“郭家素有賢德美名,我兒雖然如今還未去考取功名,可在同窗學子中,也是出了名的樂施好善。郭大人郭夫人因他生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