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頁(第1/2 頁)
方青搖頭,淚溼滿臉。她以為久不見他就會忘記,可根本不是。哪怕是過了五年,她到了巷口還是會去看看他有沒有來。有人嘲諷自己時,她也總想他要是在的話他們就不敢欺負自己了。哪怕願望一次一次落空,卻又一次一次期盼,期盼那少年會出現在面前。無止盡的期盼,無止盡的失望。柳定澤滿滿自責,聲音又輕又低,“不要哭不要哭,我給你買糖人吃。”方青努力止了淚,抬頭瞧著這努力安慰自己的男子,忽然想通了。她已躲了那麼多年,往後,她再不會躲了。直到哪一日,他記起自己,再不會彼此忘記。——終會有那一日的。 番外之春滿城蘇定覺得自己回到大楊後,一定會成為大楊的笑柄。堂堂大楊國的使臣團竟然被山賊給殺得七零八落,幾位同行的大人還被生擒了。當地百姓說過,這裡兩國交界,領土不明,山賊便趁勢作亂,在這裡安家大家往來商客。兩國朝廷都不管,因此山賊也就越發猖狂。他一路都在勸眾位大人不要冒險,日頭沒落山就得找客棧休息,可他們偏是不聽。這下出事了,從這裡路過回國,太陽還沒完全消失,就殺出一幫山賊來,將他們打得措手不及。護送使臣的將士必定不會太弱,可惜行了一路疲乏,又被山賊突襲,加之山賊足有八十餘人,他們護衛隊才三十餘人。寡不敵眾,終究是被打得落花流水,還被生擒了三人,其餘人都不知逃去了哪裡。他邊想著回去要被嘲笑,又想著剛才的慘痛事,愈發悲傷地拿著爐子裡的鍋灰擦在白淨的俊朗面龐上。抹了好一會,覺得連鬼都認不出自己了,這才滿意起身,往外頭走。來廚房打熱水的小二瞧見他嚇了一大跳,要不是認得他的衣服,差點就要去喊官兵了,“公、公子這是做什麼?”蘇定笑了笑,“去賊山。”“啊?做賊山做什麼?”“救人。”小二看著他走出去,搖搖頭,完了完了,定是被山賊給嚇傻了。夜黑風高,塗了滿臉滿手黑的蘇定覺得不打個燈籠被行人迎面撞上都不是對方的過錯,可惜這山林裡別說是人,連只猛獸也沒瞧見。莫非山賊把猛獸都抓去吃掉了?想想每日能在山上狩獵,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像也十分不錯。這種隱隱羨慕的感覺當真要不得。蘇定搖搖頭,終於見到了遠處一片通明的亮色,再行幾丈,就見到了山寨大門。他俯身向前,尋了個草垛蹲下,細看那山寨大門高臺守望的嘍囉,摸摸下巴思量對策。忽然草垛好像動了動,他伸手戳了戳,以為是貓。片刻草垛就不動了,他繼續蹲在一旁等機會。過了半晌,高聳的草垛又動了動,這下他警惕起來,從地上撿了幹樹枝往裡頭戳。也不知戳到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又不動了。用力一戳,草垛突然從裡到外炸開,猛地從裡頭撲出個人,似乎是尋了片刻他的位置,當即撲來,重壓在他胸口上,差點沒將他砸死。這衝擊力剛過,嘴已經被捂了個嚴實,耳邊聲音兇得很,“不許叫,否則我宰了你!”蘇定攤開兩手,上面的人才緩緩鬆手,這人身材嬌小,從壓在胸膛的軟物來看……無疑是個姑娘。他嘆道,“這麼壓著在下會禽獸的。”上面的人一頓,立刻起身,“呸!”隱隱聽見有三三兩兩的腳步聲傳來,蘇定驀地起身,捂住她的嘴往草垛後頭拖,附耳低低噓了一聲。姑娘倒不笨,也會意過來,沒有動彈。兩人已顧不得姿勢如何——反正天黑,瞧不清楚。等巡邏的人過去,蘇定收回手,只覺手上有粉末,還以為是姑娘抹的胭脂。等尋了一點光亮瞧,不由笑笑,竟然也是鍋灰。他偏身問道,“你一個姑娘家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告訴你?你又是誰?來這裡幹嘛?”語氣咄咄逼人,一點也不禮讓。自己不推心置腹,對方也不會先敞開話來說。這倒是讓他想起一個人,閣樓的那個小姑娘。蘇定只好說道,“來救人,我的同僚被山賊生擒了。”姑娘詫異,“難道就是今天下午被山賊打劫的使臣團?”蘇定沒想到這事竟然傳開了,正想解釋,那姑娘又幹笑,“一國使臣團竟然被小小的山賊打的落花流水,回去定要變成笑話。”蘇定已經不想再解釋了,“那你怎麼來了這裡?”像是一答換一答,姑娘這下大方起來了,說道,“我帶著丫鬟路過,結果山賊出現,我萬幸失足滾進山溝裡,可等我醒來,丫鬟卻不見了,估摸是被山賊所抓。”“所以你就來這裡救人?”“對。”蘇定微微詫異,可真是個膽大的姑娘,“我們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結盟如何?”“你才是螞蚱。”那姑娘駁了一句,又道,“我討厭蟲子。”“那要結盟麼?”“你是救人,我也是……好,那就結盟吧。”雖然說話兇了些,但好歹是個爽快的姑娘。蘇定覺得自己做使臣以來,這一次是最不費唇舌說服人的。姑娘說道,“那高臺上看守的就一個嘍囉,我想在這草垛上點個火,聲東擊西,等嘍囉過來檢視,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