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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你瞧見了吧。”柳雁對她的謾罵毫不在意,她不在乎的人怎麼言語,都入不了她的心,“不過……”柳雁眨眨眼,不往下說。賀嬤嬤小咬牙,“說!”“你想不想在臨走前,再賺一筆銀子呀?”柳雁笑了笑,將出門前祖母給她的那荷包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幫我做一件事,這些都是你的。”賀嬤嬤冷笑,“想要老奴去指證常姨娘?休想。”“你剛跟我出來走一圈,然後就回去指證姨娘,換做是院子裡的小狗,也不會信呀。”柳雁拍拍小手,“嬤嬤,我昨晚睡不著,就找了書看,書裡頭有一個詞,特別好玩。”賀嬤嬤眼裡滿滿都是個惡毒小姑娘的臉,“什麼詞?”柳雁盯著她字字道,“以、牙、還、牙。”☆、以牙還牙(二)以牙還牙(二)常姨娘午睡起來,一張嬌美的臉上滿是睏意。婢女端了溫水來,洗漱乾淨,又抹了些胭脂,梳好如雲髮髻,臉更顯精神,不見半分倦意。婢女問道,“外頭雨水不停,姨娘今日還要去亭子那邊麼?”“當然去。”常姨娘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每日午睡醒後,就要去水亭那邊坐坐,吹吹涼風,自覺那樣有助養顏。偏確實是比同齡婦人更年輕,認定是這習慣起了作用,因此更是堅持。她從院子出來還不忘問李墨荷的事,得知她仍未被放出,面上漾了微微笑意,“真是個可憐人,只怪八字太硬,衝撞了二爺。”到了水亭,卻見那兒已經坐了個人,心生不滿。走近了才瞧見是柳雁,微覺奇怪。款款上前,未見面已笑道,“七姑娘怎麼一人坐在這?”柳雁緩緩轉身,一臉委屈看她,“姨娘。”“嘖嘖。”常姨娘滿眼心疼,坐在她面前彎身問道,“七姑娘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柳雁聳拉著腦袋說道,“沒人欺負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母親去了佛堂,還不回來。”常姨娘明眸轉了一圈,笑道,“是去給你爹爹祈福了,不會那麼快回來。”柳雁抬眼看她,“為什麼祈福呀?”“因為你母親的八字衝撞你爹爹呀,簡單的說,就是……不祥,七姑娘也少親近她吧。”柳雁吃了一驚,“真的?那可怎麼辦?以後我豈不是又沒孃親疼了。”常姨娘笑笑,“你可以親近姨娘呀,姨娘會好好疼雁雁的。”柳雁瞧著她背後捅刀人前蜜語的模樣,差點笑出來,忙低頭掩飾,平復下心緒,才再抬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這俏媚婦人,“真的?”常姨娘巴不得她能整日黏著自己,離那李墨荷遠些,這會見似乎要心想事成,當即點頭,“當然呀。”柳雁趁機笑了笑,“真好,雁雁又有人疼了。”常姨娘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第一回覺得這小霸王順眼起來,“只是姨娘就是姨娘,不能名正言順帶著雁雁。可若是……扶正了呀,就能一直疼著雁雁了。”“扶正是什麼意思?”“就是讓姨娘做你的孃親呀。”柳雁歪身在她懷裡,抿了抿嘴——休想。“等你爹爹回來,雁雁同他說說好不好?”“好呀。”柳雁乖巧答話,又暗念了一聲——休想。常姨娘心花怒放,真真覺得這小祖宗人見人愛。柳雁稍稍離身,再熬不住她滿身花香,有些嗆人,“姨娘,雁雁歡喜你,送你個東西好不好?”“那敢情好。”柳雁這才拿了桌上的檀木盒子給她,“送給姨娘的。”常姨娘眸光微微閃爍,沒有接過,“雁雁這是專門拿來給我的?”從不曾和她親近過,親近也是剛才的事,那這盒子是早就準備好的了?怎麼想……都很蹊蹺。柳雁見她眼神不對,稍稍一想,才明白過來。不慌不忙說道,“其實……其實本來是要送給我孃的,但是沒見到她,我就到這來坐了。聽了姨娘說她進佛堂的緣故後,這禮也不想送了。這是我最喜歡的首飾,是要送給最歡喜的人的,姨娘不要嫌棄才好。”常姨娘稍稍打消疑慮,再一想她送的是首飾,能有什麼事?笑著接過來,應著“自然是喜歡的”,開啟那雕著竹枝紋的盒子,裡頭躺著一支雀紋鎏金珠步搖,在波光折射的日光映照下,更是璀璨明豔,做工精細小巧,價值不菲。“爹爹說姨娘走路最好看了,而先生提及步搖,便說‘步則搖動也’,所以雁雁想比起母親來,應該更適合你佩戴,而且爹爹肯定也喜歡。”她只知道姨娘很喜歡她的爹爹,總想著法子親近,爹爹說的話她會一五一十做,所以把爹爹搬出來,定然很有用。爹爹呀爹爹,為了孃親,您就原諒雁雁一回吧。如她所料,常姨娘確實高興,“你爹爹真那樣說過?”“對呀,只是爹爹從不愛在人前夸人,所以姨娘肯定不知道。”這倒是沒錯,常姨娘小心取出,插入墨色髮髻中,稍稍一轉,便能聽見那鎏金作響的聲音。這步搖精巧,她做妾的也能佩戴,不會遮掩了正妻風華。“姨娘,要是別人問起這步搖是誰送的,姨娘可不能說是我。我還不曾送過東西給我母親呢,別人知道要說閒話的。”常姨娘心裡有些不痛快,“七姑娘對姨娘好,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