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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雁。”柳雁聽見熟悉喚聲,歡喜回頭,“宋宋。”可目光還沒落定,就看見好友旁邊的人,不待她開口,柳長安已問安,“見過世子、桉郡主。”柳雁也隨之問好,要是知道桉郡主要來,她鐵定是不來的。桉郡主挽著宋安怡的手,笑得明朗,“宋宋,我們去那頭賞花好不好?”宋宋?柳雁瞪了瞪眼,不但跟她最討厭的人一起來,還要拋下她跟桉郡主玩?她瞧著宋安怡,你倒是拒絕呀。宋安怡可比不得她膽子大,敢同郡主作對,她是鬧不清為什麼郡主突然親近她了,可這種親近實在讓她心驚膽戰,固然柳雁一臉要將她吃了的神情,還是不敢撒手,“啊……啊。”如此算是預設了。桉郡主頗為高興,和她一同入園賞花,走了幾步又回頭道,“你若是沒人陪,還是回去吧,一人遊園不憋屈麼?”柳雁差點氣瘋!她眼睜睜見她們手挽手走了,滿滿怒氣,這桉郡主不是東西,宋宋也不是東西。她偏不走,巴不得再多幾個她,到處在園子走動礙礙桉郡主的眼。柳長安見妹妹惱怒進了園子,頗為無奈。而一旁的世子楚清辭,也對妹妹這孩童把戲很是無奈。身為兄長的兩個少年,不速之客柳雁遊園遊了一肚子火氣,氣桉郡主耀武揚威,氣宋宋背信棄義,更氣自己沒上前去罵兩人一頓,她實在想不明白收斂鋒芒有什麼好處,偏先生總是在她耳邊唸叨。半個時辰後,在遠處同友人寒暄完的柳長安過來找她,才發現妹妹已經跟主人家藉故走了。柳雁自己乘馬車回去,途中路過各種鋪子,又去走了一遍,買了一顆壽山石雕刻的珠子,雖然沒什麼光澤,但那青綠花紋紋路像巍峨高山,看著分外舒服。有了這顆珠子,她心裡的不悅才消散了些。小心放在錦盒裡拿著,想著回了閨房後要放哪兒擺置。放在窗臺那好像不錯,晨起時耀眼光芒照入,湊近了看,興許能看出一座高山吧。只是想著就覺得美美的,不多久就到了家裡。柳雁從馬凳上下來,抱著小小的錦盒往裡走。才到大門口,管家就彎身說道,“家裡來人了。”“來人就來人了,這麼小聲做什麼。”柳雁擰了擰墨色柳眉,小跑進裡面,想給祖母瞧瞧她買的好玩意。可進了大廳,已然發現氣氛不對。平日深居簡出的祖母在,母親也在,連三嬸殷氏也在。她們此時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坐在那。而最末位,坐著一個穿著素衣的婦人。衣裳是粗布料子,興許是洗多了,透著老舊的白色。只是細看五官的話,還算是個標緻人兒,稍加裝扮,也能算是個美人吧。柳雁的視線沒有在她臉上多留,很快就被大廳上出現的兩個小童吸引過去。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個頭一樣高,穿戴的乾淨,不過也是一身布衣。但模樣還是頂好看的,因為不髒,瞧著也舒服。婦人並沒有侷促不安,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孩子。見了柳雁,左手稍稍一抬,對那女童說道,“快叫人。”殷氏輕輕一笑,“這可怎麼叫?難不成想直接叫妹妹?”女童很是抗拒,不往她母親身後躲,也不上前同柳雁親近,只是執拗站著,眼裡帶著滿滿警惕。她不待見自己,柳雁還不待見她呢。微微撇嘴,往祖母那走去。平日都會遠遠伸手抱她的祖母,今日竟然連她走到跟前都不知曉,令她好不詫異。這三人是誰?連祖母都驚得說不出話了?柳老太確實是被驚嚇了,嘆了一氣,問鍾嬤嬤,“你瞧瞧,這男娃,可是像頌賢?”柳雁已經自個往李墨荷旁邊的椅子上爬,聽見這倆字頓了頓,頌賢?這不是她爹爹的字麼。她重新將目光投到那陌生男童臉上,橫看豎看,好像是看出一點點模子來。鍾嬤嬤小心說道,“瞧著……是跟二爺小時候有六七分像。”“這女娃呢?可是像芊芊?”芊芊?柳雁又看向那女童,這不是她姑姑的小名嗎。鍾嬤嬤聲音裡帶著嘆息,“像極了。小姐自小就像您,與其說這女娃是像小姐,倒不如說是您更多些。”常姨娘一聽急了,“老太太,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的去了,饒是如此,也不能肯定這倆孩子就是二爺的啊!”她爹的娃?柳雁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李墨荷急忙扶穩她,示意她靜聲。柳雁原本的好心情又散了,臉色沉沉看著那三個不速之客。婦人這才開口,聲音很好聽,絲毫不顯得尖銳,神色謙卑,“賤妾本就不是什麼乾淨出身,自小命苦,六年前偶遇柳將軍,有過一夜恩情……不料有喜,也不知父親是何人,但又不願奪我兒性命,所以回了老家。誰想是雙生子,含辛茹苦養到如今,家裡發了大水,實在活不下去,才想來認祖歸宗。”婦人說著,已有些哽咽,可堂上眾人,卻各有心思。常姨娘已是冷笑,“原來不過是煙花之地出來的,那孩子是誰的都有可能,憑什麼就認定是我們二爺的,就憑那孩子的兩張臉?等長開了,還不知道像誰。”安氏有兒有女,她有兒有女,三姨娘至今無子,他日分家財,她的孩子可能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