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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笑道:“你呀,怕老太太都快怕成耗子了。”沈氏淡淡一笑,方才是下意識的反應,只因老太太對他們二房頗有種無事不登三寶殿之感,明明是李家老太太,卻將自己弄的像客人,連帶著他們二房也覺得是在伺候一個客人,怪不得她緊張。展信一看,沈氏說道:“老太太說,李家以前的一位故交病重,她近日回京城一趟,大概會住到年後,再和我們一起去濱州團年。”趙氏瞪大了眼:“你不在京城過年?你夫君有那麼多空餘時日去濱州麼?”沈氏笑道:“我們兩房,不是大房過來,便是二房過去,不礙事。二爺他商量好輪值便能騰空去了。”趙氏搖頭:“這家都分了,還搗騰這麼多。”“老太太吩咐下來的,說多聚聚人心齊。”沈氏笑著收好了信,讓人去收拾房間,準備妥當好迎接李老太。傍晚,宋敏怡隨趙氏回了府,晚上吃飯,擠眉弄眼的對宋祁說道:“哥哥,我今天見到你的小媳婦了。”宋祁差點沒被一口飯嗆著:“食不言,寢不語。”宋敏怡也是大小姐脾氣,才不管他,繼續說道:“小媳婦好能說,比我懂的還多。她今天還把娘堵的沒話說呢。”趙氏忙說道:“倒不是堵,只是因為三歲多的孩子竟然說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話來,嚇了我一跳。”宋成峰頓了頓:“哦?真有如此機靈?雖然跟致遠兄不是同科,但他十八便成狀元郎,定是極聰明,這樣一看,倒可惜了李家四姑娘是女兒身,否則又是一個少年狀元。”宋祁笑笑:“爹爹,若天下女子無一聰慧,聰慧便覺身為姑娘家是可惜了,那豈不是要女子皆愚鈍?”宋成峰點頭稱讚:“晨風此話有理。那李家長子與你在同一個學堂,他為人如何?”宋祁答道:“也是個聰敏機巧之人。”宋成峰思忖,若是日後有出息,與李家結一門親事也好。 趙氏瞧著這爺倆一唱一和,想著自己與沈氏的情誼,心下不由又打定了主意,當真要將那安然討過來做兒媳。兩人果真是恩愛夫妻,連想的都湊一塊去了,不過一個想的是嫁女,一個想的是娶妻。宋祁和宋敏怡兩兄妹年紀尚小,哪裡知道父母已經在為他們的終身大事考慮。作者有話要說:☆、 一世寂寥李老太這次來,面上說是看望病重故交,實際卻是因為馮嬤嬤染了惡疾,怕熬不過冬末,來為她了卻心願的。馮嬤嬤伺候主子大半輩子,棄女奉主,直到李家再復榮華,才探得女兒下落。女兒卻已是嫁作人婦,怨恨她這親孃,不肯見她。好不容易有了個外孫女,求來做了李家人,唯一牽掛的,便也只有何採一人了。只是她進門幾年仍沒有身孕,自己又患上惡疾,心下知道李家二郎性子冷漠,因老太太的緣故而不親近何採。可若自己過世後,何採一直無所出,等老太太也登天了,李二郎豈不是有理由休了何採?馮嬤嬤憂心忡忡,厚了臉皮與李老太說了這事,李老太聽後,本不想管這種事,畢竟這是夫妻間的房事,要她這做孃的怎麼勸。只是見她日漸消瘦,大夫又斷言馮嬤嬤活不到明年,嘆了一氣,便尋了個藉口來京。到了京城,李老太便讓何採在白晝去伺候,以往再怎麼生分,畢竟是祖孫倆,總不會有隔夜的仇。只是她想的太簡單,別人還好說,見了風燭殘年的老人會起憐憫,只是何採不同。伺候的時候她盡心盡力,可也只是將她當作一個普通老人,溫情的話絲毫沒有,連下人都覺她不是冷漠,而是冷血。何採聽見閒言碎語,也不辯駁。李仲揚因母親施加壓力,這些日子往她那走的也多了。李老太第一次找兒媳商量起事來,滿滿急意:“你身為正室,那些妾侍也是歸你管的,你替我去勸勸採兒,哪怕是做做場面,讓阿慶走的安心就好,統共也不過幾個月的時日了。”沈氏也犯了難,那何採的性子古怪,她去了也未必肯聽,只是老太太開了口,便答“且去試試”,隨後便去了清婉院。夕陽斜下,大片餘暉穿透雲霞,傾灑在這勝似茶莊的院子。因下人少走動,邁入園中,便有一股清冷之氣迎面撲來,冷進沈氏的心窩去。何採正倚在柵欄上投餵池中游魚,懶懶打了個呵欠,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婢女聽見腳步聲,欠身請安。何採隨即站起,也問了安。沈氏面上起笑:“可是剛從馮嬤嬤那回來?”何採答道:“已回來一會。”這半個月馮嬤嬤和何採的事府裡上下也都傳遍了,婢女端了茶水上來,知道沈氏應當是為了此事前來,斟好茶便與其他下人退的微遠。沈氏飲了一口茶,笑道:“這茶清甜,可是你自己園子裡的茶?”何採搖頭:“這裡地冷,每逢冬日,便全都凍壞了。只能在春夏時從南邊找一些種種,迴圈往復,看見的是茶樹,但實際卻已不是原來那些。”“既然如此,那為何還偏執於茶?”何採頓了頓,眸光清淺:“我種的並非是茶。”沈氏掌管家中財務,何採由南方購茶的開支她自然知曉,本想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