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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瞬間明白了兄長的擔憂。當年宜國兵強馬壯,國泰民安,後來出現一人,文武雙全,風趣睿智,在大臣的舉薦下入朝,深得太后皇帝信任。三年後,那人在宮中井水下毒,毒丨殺千餘宮人,他趁機向惶恐不安的皇帝建議,在查明真相前,離宮避難。於是皇族幾乎全都出宮,前往城外行宮。還在半路,就被埋伏的敵國人所殺。宜國大亂,六將奪丨權,自此政權交替,到如今也沒有安定下來。大周交到紀王的手上,敵國要想很快瓦解繁盛的大周,並不容易。可如果敵國利用這次機會來獲取他們兄妹的信任,再……追月嘆氣,真真假假,誰能知道。只是無論是否出自私心,她都覺得不是,因為如果敵國有獨孤羊那樣的火炮武器,根本不需要派出細作,直接大量製作火器,便能統一天下了。校場的方向傳來鳴哨聲,是眾將已經召集完畢的訊號。司有言說道:“等準備好糧草,就能出發了,你只管趁這個機會去問問那位獨孤先生,三哥先過去。”追月應了一聲,不知獨孤羊睡下了沒有。她到了他的房門前,燈還亮著。敲敲門,門自己開了,他沒鎖。她遲疑片刻,還是走進裡面,卻見獨孤羊已經躺下,睡得正好,就連她進來也沒發現。等她要去吹燈,床上的人忽然醒了,往她這邊看。在野外天大地大,兩人睡覺時離得近不尷尬,但在窄小的房間裡,還是男子的房間,她的心頓時不如在野外相處時那樣放得開:“你沒吹燈,我以為你沒睡,想過來跟你說幾句話。”“你說。”獨孤羊坐起身問道,體力耗損嚴重,要困死了。追月不知那出發的哨聲什麼時候會吹響,盯著他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真的姓獨孤,名羊嗎?”這個名字,分明是假的。她緊緊盯著他,心中緊張萬分,想看到他搖頭。偏偏他卻是點頭:“嗯,是。”追月期盼的眸光,瞬間黯淡。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件事,就是還有小仙女問 香香呢,香香不是主角了嗎這些問題,這裡統一答覆下哈——香香會出來的,只是沒那麼快。她也會是主角,不過爹孃也是主角。————————然後推個小可愛的文,大家感興趣可以戳一下《你為什麼單身》by任與自然app使用者可以搜尋文名或作者名 獨孤羊說完,發現她又跟在馬車時一樣的沉默了。“這名字……很難聽?”他一想說道,“你可以改。”“……”追月欲言又止,忽然想明白了,他不可能是細作。真是細作,就不會用這麼另類顯眼的名字了,而是會取個極其符合身份好聽卻又不引人注目的名字。大概是有苦衷。那她就不能再追問,這是最起碼的尊重。“我兄長答應我,奪回皇權後,會實現對你的承諾。”還在想著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極度不符合藍星人取名習慣的他聽見這話,立刻將名字的事拋在了後面:“謝謝。”“我要謝謝你才對……”追月的視線一拉長,就見他剛才躺的地方有血跡,急忙過去看他的背,寢衣裡面確實纏了紗布,她還隱隱聞到了藥味,但是似乎是傷口太深,紗布被血滲透,連寢衣都見了血。她起身去外面拿了藥箱進來,說道,“你坐椅子上,我再給你敷一次藥。”獨孤羊看不到自己的後背,不過傷口很疼,側身睡了半天,身體都麻了。大概是睡迷糊了,不小心用後背給被子蓋了個紅章。他脫下寢衣,露出全纏裹著紗布的後背,起先還沒那麼讓人驚心,直到連紗布也揭下,被血浸溼的藥草已經變成了墨綠色,旁邊稍好沒有纏過紗布的地方,也有血流過的痕跡。追月默不作聲為他清理,直到要重新上藥,她才道:“你忍忍。”“嗯,我能忍。”他聽聲音覺得她比他還要害怕擔心,又道,“你不要怕。”追月咬了咬唇,替他上藥。明明看著那麼疼,他卻一聲不吭,她都以為他不疼了。等重新纏好紗布,從他面前過去倒水時,卻見他臉色煞白,連唇色都變成了慘白色。明明這麼疼……為什麼可以忍住。追月倒了水後又打了一盆進來,換了條幹淨的毛巾給他擦臉,緩聲道:“三哥哥說,大概天亮就能出發,回皇城,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你可以一起去,也可以回安南山等我們的訊息,只要成功,我們司家會完成承諾,許你大周礦山。”“那如果失敗,沒有礦山,你也會死。”“是。”獨孤羊見少女面色平靜,問道:“你不怕死?”追月替他擦了一遍臉,又將毛巾沒入水盆中,浸過她也有許多細碎傷痕的手背,她看著水中漾開的波紋,說道:“不怕,從我不願接受紀王提議做傀丨儡公主的時候起,就不怕死了。”“那為什麼剛才給我上藥時,你害怕了。”被毛巾抖響的水聲漸漸平息,追月緩緩抬頭看他,問道:“你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嗯。”“因為我在乎你。”追月的臉漸染紅暈,連嗓子都在微微發抖,“我不怕死,可是我怕看見你的傷口,怕聽見你說疼。”獨孤羊忽然感覺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