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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她來,她更希望孃親能先離開這個冷冰冰的地方。“我知道了,我會去傳話的。”“阿修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皇上要見他,已經被司徒空帶過去了。”“這就好。”香香點點頭,她猛地一頓,“皇上?”——阿修,你舅舅要見你。她突然想起司徒空見到阿修時說的話。香香徹底愣住了,阿修……阿修的舅舅是皇帝,可皇帝明明是她的舅舅……阿修沒有貓耳朵,卻有很快的速度,甚至可以將自己隱藏起來,讓她都沒有辦法察覺。那……那天在孃親身邊出現的人,是阿修嗎?“弟弟——”香香顫聲,眼淚啪嗒滾落。她真是個笨蛋。大笨蛋! “你過來。”養尊處優的手, 跟在邊城時候的手, 已經完全不同了。連召人上前, 都柔和了很多。司有言看著站在遠處的孩子,抬手喚他過來。替追月接生的老嬤嬤說, 剛出生時的阿修很像他。孩子像舅舅, 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阿修沒有那可怕的貓耳朵, 他愧對妹妹,所以留下了這個孩子。但不能留他在身邊, 阿修長得實在是太快了, 只能養在國師府。算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見他。這幾天生病, 連人都格外地脆弱,掛念起親情來。然後想起了妹妹, 想起了她的孩子。第一個妖胎他讓人送走了, 第二個妖胎,他留下了。阿修始終埋首, 沒有說一句話,他不喜歡司徒空,也不喜歡司有言。“我是你的舅舅,你孃的哥哥。”司有言只是半年沒有見這個孩子, 恍如隔世, 都長成五六歲大的孩童了。他盯著他的臉,不知道是不是現在也像自己。他沒有時間問那個老宮婦,如今的阿修像不像自己, 因為在他出生的時候,接生的人都被處死了。世上唯有他和司徒空知道,阿修是誰的孩子。司徒空在旁邊說道:“皇上,這孩子怕生,平時在府裡也不怎麼親近人。”“怕生……他本不該怕我,算起來,除了他娘,我是他最親的人。”司有言默然,又喚他過來。阿修終於朝他走,不是自願的,是司徒空在自己的背推了一把。他走到司有言面前,真想告訴他,這司徒空不是好人,他對自己可差勁了,對別人也差勁。司有言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覺得他的臉還是很像自己的。他心覺溫暖,說道:“你該給他請些先生了。”司徒空作揖應聲:“臣正有這個打算,皇族子弟自幼會習文武,但阿修怕是不要習武得好。”司有言點頭,算是應允,他一方面盼著阿修能聰慧,這樣他心中好受些。但另一方面,又懼怕阿修太過聰慧,成為個禍害。他說道:“會認字就好,刀劍易受傷,就算了。”“臣遵旨。”司有言見阿修始終不願多看自己一眼,嘆了口氣,擺手讓人將他帶下去,等他走了,才道:“可以安排楊不多為長公主治病了,她能早些醒,阿修也不至於對我這麼生疏。”還在等沈瀚查明楊不多身份的司徒空知道無法拖上十天半個月等他歸來,但只是個藍星人,也不可能救醒追月,他說道:“臣這就去安排。”阿修被送回大牢時,香香還在撥弄耳朵,她撓著耳朵時回想著阿修的事,發現無論哪一件,都能證明他是自己的弟弟。但爹爹卻從來沒有提過,那很有可能爹爹都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弟弟是怎麼來的,當時爹爹明明和孃親分開了呀。“嗒啦。”牢籠門上鐵鏈被扯開了,香香抬頭看去,見是阿修,又驚又喜,拽著手腳上的鐐銬小步走過去,牽扯得腿腳痠痛。她伸手抱住阿修,心裡又暖又安慰,等那暗衛走了,她才低聲:“弟弟。”阿修微頓,香香抓了他的手輕聲問道:“阿修,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常去祭臺那,看一個叫追月的人?”阿修訝然:“為什麼你會知道?”他的腳步那麼輕,就連司徒空都沒有發現。香香顫聲:“那你告訴我,她是你的什麼人?”阿修略有遲疑,不知道會不會給孃親帶來麻煩,畢竟這府裡誰都不提這件事。他猶豫再三,還是說道:“她是我娘……你一定不會相信的……我娘是公主……”香香一瞬湧淚,又把阿修抱住,哽咽:“她也是我娘,我是你的姐姐,親姐姐。”阿修愕然,難以置信地怔了神。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沒有人提過,他還有個姐姐,沒有人提過,他的孃親有生過別的孩子。可是她的氣息,讓人無比熟悉。姐姐?他在這世上,除了孃親,還有個姐姐,會跟他說話,會抱住他的姐姐。阿修平靜的心砰砰直跳起來,跳得越來越快,無神的雙眼都漸漸明亮起來。“姐姐?”“嗯。”香香抱住他,眼淚落在他的手上,想到從阿修出生就被關在小黑屋,她就心疼氣憤,想把司徒空大卸八塊,再狠狠揍一頓那個壞舅舅。阿修呢喃著這個陌生的稱呼,喃喃道:“我還有個姐姐,真好……”“你還有個爹。”香香說道,“我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把娘救出去。弟弟,我們遲早會一家團聚的,再也不要見到那個可惡的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