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把穗和的名字改回來(第1/2 頁)
話說到這份上裴景修再遲鈍也明白小叔是在替穗和打抱不平了。
倘若不是對穗和有意,一個丫頭的名字何至於驚動他這二品大員親自過問?
方才他還提醒自己不要為了一個丫頭浪費時間,現在呢?
現在到底是誰在為一個丫頭浪費時間?
裴景修壓了壓心底翻騰的醋意,勉強笑道:“罰跪的事,確實是穗和受委屈了,小叔放心,我等會兒回去就和妙蓮說,讓她把穗和的名字改回來。”
裴硯知臉色稍緩了些,抬手道:“起來吧!”
裴景修道了謝,站起身來,觀察著他的臉色,試探道:“小叔可有空見一見安國公?”
裴硯知沉聲不悅:“怎麼,你以為本官在拿一個丫頭和你講條件?”
“不,不是,小叔誤會了,侄兒沒這麼想。”裴景修懇切道,“侄兒實在是岳父面前不好推託,才勉強答應他的,小叔哪怕和他見一面喝杯茶就走,也算是侄兒兌現了承諾,至於要不要幫他的忙,小叔自個決定就是。”
“如此說來,你倒是個看重承諾之人。”裴硯知意味不明道,“你對別人的承諾,都會兌現嗎?”
“……”
裴景修聽出他話裡的嘲諷之意,不禁臉上發燙,訕訕道:“侄兒總會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
好一個盡力而為。
裴硯知倦懶擺手:“你去吧,明日上午本官自己去見安國公,別的你就不要管了。”
裴景修大喜,連聲道謝:“多謝小叔,多謝小叔。”
裴硯知不耐煩聽他客套,再次擺手讓他出去:“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要再自不量力地承諾別人,也不要再替任何人約我,丟了面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裴景修恭敬應是,躬身退了出去。
原以為穗和會在外面等他,阿信卻說,他一進去,穗和就走了。
裴景修有些不爽,感覺穗和是在躲避他。
以前穗和巴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和他待在一起。
現在居然連一刻都不願等他。
她走這麼快做什麼?
是不想和他同路,還是心虛不敢面對他?
方才她和小叔在房裡待了那麼長時間,到底都幹了什麼?
小叔突然提到改名的事,難不成是穗和求他的?
用什麼求的?
莫不是色誘?
裴景修腦子嗡的一聲,加快腳步向西院走去。
不行,他必須立刻馬上見到穗和,他要問清楚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回到西院,正要往廚房去,清雪在半道截住了他:“郎君,大娘子叫你。”
裴景修無奈,只好隨她過去,這一去,就被宋妙蓮留在房裡,再也沒能出來。
穗和收拾完廚房,沒急著回去休息,裝了一碗剩飯剩菜去喂阿黃。
阿黃不挑食,剩飯剩菜也吃得很香。
穗和抱膝坐在它對面,感覺自己現在的處境比它也好不到哪兒去,甚至今天下午自己還鑽了一回狗洞。
她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她回自己家竟要從狗洞裡鑽進去。
三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回到那個噩夢開始的地方。
腐朽的大門,斑駁的院牆,門前斷頭的石獅,無一不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扒著門縫往裡看,似乎又看到了父親血濺三尺,嫂嫂觸柱而亡的慘烈畫面。
年幼的侄子哭得撕心裂肺,兄長雙眼滴血,仰天嘶吼,卻喚不回父親與妻子的性命。
她被幾個差役拖著往教坊司去,莫大的屈辱下,她也想像嫂嫂那樣一頭撞死。
哥哥嘶啞的聲音一直叫她:“念安,念安,一定要活著,無論怎樣艱難都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我和稚兒只有你了……”
稚兒是侄子的乳名,家破時,他正值天真爛漫的年歲,遠赴北疆的上千里路程,也不知他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穗和心如刀絞,卻不敢在門前停留,含淚繞到後門,從牆根下的狗洞鑽去,才坐在長滿雜草的院子裡失聲痛哭。
她哭了一陣子,不敢耽誤時間,沿著記憶中的方向,踩著滿地雜草找到了兄長的書房。
兄長酷愛收集名人字畫,只是那些字畫當年抄家時已經被席捲一空。
偌大的書房空空如也,只剩下滿屋的蛛網,和散落一地的紙張。
紙張都已陳舊泛黃,看在她眼裡,卻比世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