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大人深夜去了沈府(第1/2 頁)
裴硯知正在查閱卷宗,聞言抬起頭,目光沉沉道:“她進去了?”
“沒有。”阿義說,“娘子只是從門外路過,並沒有停留,很快就走掉了,因此暗衛沒有出面抓人。”
裴硯知合上卷宗,凝眉沉思。
阿義問他:“大人覺得,會不會只是巧合?”
裴硯知不答反問:“昨晚走得匆忙,那兩張封條是不是忘了處理?”
阿義立時變了臉色:“大人是說,娘子發現封條沒了,所以才沒敢進去?”
裴硯知鳳眸沉沉:“恐怕是的。”
阿義驚詫於穗和的聰明與敏銳,又帶著幾分僥倖道:“封條也有可能被風吹落呀!”
“三年了,要落早落了。”裴硯知說,“或許她也懷疑過,但她不會讓自己冒險。”
“娘子好謹慎。”阿義讚了一句,隨即一怔,“大人這麼說,是認定了娘子曾去過沈府嗎,那麼,大人認為他是被人綁進去的,還是認為那套男裝是她留下的?”
“男裝尺碼偏小,但不能確定就是她的。”裴硯知沉吟道,“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她進去過並且想再次進去,至於進去要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阿義犯了愁:“那咱們現在怎麼辦,暗衛還要接著蹲守嗎?”
裴硯知褪下沉香佛珠掛在掌上一粒粒撥弄,發出細微的撞擊聲:
“明日起,把沈府前後門都開啟,找幾個人清理院中雜草,對外宣稱,買下這宅院的富商要來京城做生意,近日將會動土木修整宅院,那些舊房屋將會被推倒重建。”
阿義聞言,眼睛一亮:“大人想讓娘子誤以為封條是主家撕掉的,從而放下心中戒備嗎?”
裴硯知點頭:“如果她想進去找什麼東西,聽說要動工,應該會著急,怕那東西被人發現,比如那套衣服,或者別的什麼。”
阿義的眼睛更亮了幾分:“所以,她一著急就會在近期內再去一次,大人是這意思嗎?”
“沒錯。”裴硯知撥弄著佛珠,緩緩道,“這幾日,不僅沈府要繼續蹲守,還要派人跟著她,看看她除了沈府,還會去別的什麼地方。”
阿義躬身應是,正要退出去,阿信敲門進來稟報:“大人,小的把景修少爺帶來了,現在茶室等您。”
裴硯知看了眼漏壺,淡淡道:“先關他兩個時辰再說。”
阿信也看了眼漏壺,心說現在天黑得早,兩個時辰怕是要關到放衙了,大人這是想等人都走了再審他呀!
在都察院,茶室其實就是禁室,請人喝茶,就是把人弄到禁室關起來。
裴景修對此一無所知,因此,阿信去翰林院接他,說小叔請他去喝茶時,他便信以為真,連帶著其他同僚還很羨慕他。
畢竟不是誰都有這麼個呼風喚雨的小叔,可以隨時將他們從繁忙的工作中叫去喝茶。
裴景修雖然知道小叔不會無緣無故找自己喝茶,但也沒想到是要關他禁閉,直到阿信把他領到禁室,從外面反鎖了房門,他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禁室裡沒有窗戶,房門一關,與世隔絕,連一點聲音都透不出去。
裴景修喊了幾聲,拍打了幾下房門,知道這是徒勞無功,遂放棄掙扎,靠牆坐下,將自己最近做的事全都想了一遍,提前準備好說辭,等著接受小叔的盤問。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小叔始終沒有出現,禁室的門也始終沒有開啟。
裴景修開始坐不住,焦灼地在室內走來走去,走累了,又坐回去,坐一會兒,又站起來。
到後來,他又渴又餓,又困又不敢睡,還特別想入廁。
他沒辦法再保持冷靜,走到門口,拼命拍打門板,大聲喊叫:“來人,來人……”
沒有人來,也沒有人回應他。
無論他如何發瘋,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已經算不清具體的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關了多久,只覺得特別煎熬,特別恐懼。
那種恐懼,是被埋進墳墓,永不見天日的恐懼。
他渾身無力,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縮成一團,聲音聽起來奄奄一息:“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傍晚時分,穗和收了工,和兩個同伴一起回長公主府。
路上,兩個姑娘閒聊,說馬上就要重陽節了,禮部侍郎王允家的菊花宴又開始張羅起來了。
王侍郎家的夫人特別熱衷於給人說媒,所以特地弄了一個園子,春天開桃花宴,秋天開菊花宴,目的就是為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