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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聲說道:“回去也無事,我不便進去,那在這裡等你。”喜鵲見她真要去自己家裡,這才有些急:“姑娘,您真要去找我爹孃嗎?”“嗯。”雲照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帶路。”喜鵲又喜又憂,喜的是爹孃再沒緣由無故打她了,憂的是她的爹孃這樣厲害,姑娘怎麼能扛得住,可不要反被打一頓。她憂心忡忡在前頭領路,快到盡頭才在一間破陋的門前停下,推門進去。喜鵲娘正在院子裡曬太陽,數著錢袋裡的銅板嘆氣,聽見開門聲,抬頭一瞧,竟是女兒回來了,她兩眼一彎,上前問道:“昨日臘八,雲家定是給你發賞錢了,快拿出來。”“賞錢?你還想要賞錢,我沒讓你賠錢已經是大仁大義了。”雲照從後頭冷笑一聲,一句話就賺足了喜鵲孃的視線。她推開在前頭的喜鵲,詫異道:“這丫頭做錯什麼了,要打要罵隨您高興,別憋壞自己。”雲照真想往她臉上糊一把泥,忍氣道:“這丫頭我不想要了,錢也不要你賠,況且我手上也沒賣身契,人不是我的,打壞了你找我要錢怎麼辦?所以想來想去,我不要這人了。”喜鵲娘一聽,瞪圓了眼,抓了她的衣裳就道:“這丫頭不是一向很聽話,伺候您很久了嗎,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那、那你好歹把過年的賞錢給了啊,還有年末得給兩筆月錢的,雲大小姐你該不會是想賴賬吧?”“呵。”雲照冷笑,“賴賬?我原本是想用二十兩銀子買下她,誰想她將我最喜歡的玉佩給打碎了,這玉佩你知道多少錢嗎?”她說著就掏出半塊色澤晶瑩剔透的玉佩,丟在喜鵲娘身上,“一百八十兩!”喜鵲娘一個哆嗦,不敢去接,往後退了一步,那玉佩掉落在地,半塊摔出七八塊來。喜鵲也瞪大了眼,那玉佩的確是值一百八十兩,可是根本與她無關。雲照冷冷瞧著喜鵲娘,說道:“人我還你了,賞錢和雙份月錢你也別想了。”喜鵲娘一愣,腦子飛快轉著,見她真要走,心裡急了,拽著她不肯放開,大聲道:“二十兩!人給你了!”“不要。”“十九兩!”雲照冷笑。喜鵲孃的額上堆出細汗來,忍痛道:“十五兩,這人給你了,任打任罵的人,也值十五兩銀子啊。”喜鵲的臉色已變,她沒想到她的親孃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原本還有留戀的心,現在完全沒了留戀。這可是她親孃,可她的親孃卻沒把她當親女兒。喜鵲眼裡頓時有了淚,噗通給雲照跪下,哽咽道:“姑娘,買了我吧,帶我走。”雲照也不願喜鵲難過,可是唯有這樣,才能讓心軟的喜鵲狠下心來離開。她冷臉說道:“好,十五兩,從此以後,喜鵲跟你們再沒有關係。如果以後你動了她一根寒毛,那就是跟我雲家過不去,後果自負!” 喜鵲娘得了錢,便將賣身契寫了給雲照,白紙黑字,摁了手指印,就算“交易”達成。喜鵲臨走時回頭瞧自己的孃親,只見她光顧著數錢,根本沒有抬頭看她一眼。這一看,喜鵲心中憤懣,提步跟雲照離開了這個家。從幽深的巷子出來,雲照才道:“以後你要回來,她罵不著你,就算拿十幾文錢給你的弟弟妹妹,她還會很高興。”“姑娘我明白。”喜鵲嘆氣,“就是覺得自己沒家了,那兒再不好,也是我過了十四年的地方。”“以後雲家就是你的家。”雲照說著,將賣身契撕碎,也不留著。喜鵲瞧見,更是打定主意,要安心侍奉她一輩子。陸無聲見兩人出來,倒沒想到事情辦得這麼快,問了兩句,喜鵲就道:“姑娘辦事愈發周全了,這定是陸少爺的功勞。”陸無聲笑道:“為什麼歸功於我?”“因為姑娘在昨日跟公子和好後,整個人都變了,今日更是讓人刮目相看。”雲照笑道:“你說對了個成語啊喜鵲。”喜鵲當即捂了嘴,吃驚不已:“真的!”她瞬間沉浸在喜悅中,方才的傷心難過被拋在了腦後,光想著她肚子裡如何如何有了墨水。雲照笑笑說道:“你去衙門找萬捕快,就說我有事找他,讓他晚上在巷子那等著。”喜鵲應了聲,便往衙門方向跑去。陸無聲略覺奇怪:“你不是已經跟萬捕快商議過了麼?”“得讓他們兩個多見見,增進感情才行。”陸無聲恍然,到底還是她的法子多。雲照又道:“也不知道現在司姑娘他們怎麼樣了。”“若司夫人真的只是因為怕土豆護衛不是真心待她的女兒,那今日在千青湖的事,大概會讓司夫人的看法有所改變。”陸無聲相信像司夫人那樣多疑的人,不單單是隻看兩人一次兩次的共處,而是會將司玲瓏今日所做的事都打聽清楚。”陸無聲又道,“而且你說,前世的她曾相信了喜鵲的話,那今生你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或許也會相信。所以明日再見,你與她說明白這件事,再跟她商議對策,或許就能避免上一世的不幸。”雲照略覺詫異:“你要我跟她明說夜明珠的事?”陸無聲點頭:“你忘了他們本可以逃走,但為了找喜鵲,還是回來了?”雲照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