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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那掌櫃一臉嫌棄地將鏡子推了回來:“一文不值。”西風一頓,他瞎了不成,上面的寶石如石榴,紅豔豔晶瑩剔透的,一顆就價值連城了。她將鏡子拿回,一看手就猛地一震。鏡子還是那面鏡子,但是周圍根本沒有一顆寶石。半顆都沒有。西風瞪大了眼,她怒而拔出長笛跳上高窗臺,長劍一指,怒道:“黑店!奸商!還我鏡子!敢當著姑奶奶的面掉包我的寶物!”掌櫃嚇得哆嗦:“姑、姑娘,你要講道理,這鏡子上頭還沾著泥啊,我是神運算元不成,還能提前先準備好一面沾泥的鏡子?”西風怎麼都不能相信她可以換下一座城池的鏡子變成了一塊破銅爛鐵,但上滿的泥土的確還帶著濃郁妖氣,鏡子周圍的花紋輪廓也沒有變。惟獨不見了紅如石榴多如繁星的寶石。西風想哭。“我的小錢錢,我的肉包子……”哭出聲的西風拿著鏡子出來,對著烈日左照右照,也沒照出個真相來。她抹了抹淚,坐在當鋪門口的石階上問肩上人:“小火,你說這鏡子還會不會再變出一串寶石來?”“可能吧。”小火也有些餓了,摸摸肚子說道,“要不我們送茵子回家,好歹可以領到賞金,還能蹭一頓飯,獵戶家裡,肯定有肉的。”沒了西瓜至少還有芝麻,西風嘆氣:“走吧。”她想了想,沒捨得把鏡子扔了,又放回懷裡。八善村離小鎮並不遠,正是午時,身處山谷之中的村落裡炊煙裊裊,冉冉騰空,像山谷中在正午時分聚集了濃霧,縹緲神秘。西風剛到村口,就有犬朝她狂吠。不過片刻村民聞訊趕來,見了她立刻喝退了狗,將她領到茵子家。茵子爹孃家還未生火,自從茵子走後,家裡的三餐和作息就極不穩定,每日都在悲痛女兒的事。西風一進門,茵子娘先瞧見了她,可沒看見她帶著自己的女兒,沒開口就哭了起來。茵子爹也長吁短嘆,捶胸懊悔。“大娘,您先別哭,我把茵茵帶回來了。”西風翻掌向上,化作熒光的茵子慢慢從她掌中飄落地上,咒術一解,那熒光瞬間化作茵子。大紅的衣裳更襯得茵子面容慘白,連茵子爹孃都看呆了,不知道女兒是活著還是死了。茵子娘顧不得其他,抓住女兒的手哭著喚她名字。茵子爹顫顫去探她鼻息,神情一震:“有氣,孩子她娘,茵子還活著!”門外那領路的村民一聽,也急忙去跟老村長報告。一時八善村都跑來瞧茵子,或歡喜,或祝賀,或……擔憂。倚在茅草屋牆上的西風看著陸續進出的人,一言不發。小火奇怪道:“人活過來了,不是該很開心嗎?怎麼過半的人都好像不高興。”“因為茵子活了,等於祭品沒送到妖怪的嘴裡,怕被妖怪報復。”西風打了個哈哈,“這種事,我見過太多了。”在生死麵前,驚怕死的人太多,所以拋棄了那並不能帶來什麼的善良。雖然看似冷漠,但也無可厚非。她正說著,就看見擰眉出來的村長,她一步上前,攔了他的去路,笑道:“村長,你還有錢嗎?”村長一頓:“什麼意思?”“我是個捉妖師,你給我錢,我給你捉妖。”村長惶恐不安地問道:“妖怪真的還會來?”旁人說道:“肯定會,祭品沒了,它能放過我們嗎?”西風可不會告訴他們妖怪是將茵子當做鑰匙才要她做祭品,現在鑰匙已經沒有用處,妖怪是不會來了的。但……這些不用告訴他們。哪怕是告訴他們,他們也不會相信,仍會惶惶不可終日,甚至可能會將茵子當做怪物。唯有她假裝抓住了妖物,才能讓他們徹底安心。賺錢和安撫人心兩不誤,真是一箭雙鵰。西風眯眼笑著,奸商值直線上升:“這個簡單,重新再給它一份祭品,然後順勢捉住,就大功告成了。”“現在去哪裡找祭品?”西風拍拍心口:“我呀。” 空棺(四)春季多雨,三月天裡幾乎有半個月都在下雨,到處都是雨水,溼漉漉的。西風覺得棺材裡頭很乾燥,比外面要舒服些。村人將要封上蓋子前,擔憂問道:“姑娘,真的沒有問題?這棺材板結實,你想出來就難了,久了呼吸不了,會憋死的。”“放心吧,我有分寸。”西風擺擺手,讓他們將蓋子蓋上,將她抬到林中去。反正是不會有妖怪來的,等村人一走,她就讓小火救她出來,過了一晚再回村跟他們說,妖物已除,讓他們不必擔心。然後拿著銀子去鎮上吃吃喝喝。西風美美地想著,哼著她的蟲兒歌盤算著明天要去鎮上吃些什麼。似乎已經到了目的地,她能聽見村人正在挖土,不一會身體下沉,大概正被放入坑裡。又過半會,泥土掩蓋,拍打在棺木上,沙沙作響。棺木狹小,空氣越發的稀薄。村人埋好棺木後就離開了,不過片刻,她就聽見了動靜。看來小火還是很靠譜的,這麼快就來劈棺救她了。那剛掩埋上的沙土迅速被刨開,唯有獸類的利爪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啪嗒。”那厚實的棺木蓋子突然被破開一個大洞,一隻利爪直接穿入,只差分毫就要劃破西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