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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這個問題謝放在很久之前就想好了。他微抬眉眼,緩聲說道:“讓他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四字絕情而狠辣,從這俊逸的年輕人口中說出,卻是字字冰冷,字字如刀。車伕呆了半日,忽然覺得他不必問清楚,他甚至恍惚地相信他能做到,不會令他失望。對,比起讓韓老爺痛快地死在刀刃下,倒不如讓他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車伕眼底的訝異和茫然轉瞬消散,變得冰冷、狠戾,還有無法掩飾的興奮:“我信你,謝放。”“所以你現在就走,不要再用這種魯莽的法子,一年後,你大概就可以再回橫州了。”一年,一年後他就能看到頹敗的韓家?車伕無法想象,單憑他怎麼能夠做到:“你若有什麼需要用到我,隨時找我!”“不需要。”謝放斷然拒絕,他不想跟魯莽的人共事,雖然他的勇氣令人尊重,但太過魯莽,卻會壞事,“你等會從後門出來,我拿銀子給你。”“我不要韓有功的錢。”車伕緩緩站起身,冷笑,“那銀子,沾了我兄長的血。”謝放沒有勉強他,偏身開啟了柴房門,讓他出去。車伕看著眼前一門明亮,慢慢往那走去,快離開這道狹隘木門時,才突然想起來,問道:“我這兩天一直沒有辦法接近韓有功,直到今日他要阿卯跟著,她本該走在你後面,但你卻與她同行……你是不是……故意讓阿卯走近老爺,以你和她來擋住緊跟的護院,給我機會對老爺下手?”一句疑問,不輕不重敲在謝放心上。傍晚的風輕拂,夾著還未散去的白晝餘熱,燻得他手上的傷更加刺痛。他默然片刻,說道:“是。”——只是阿卯不知道,她甚至完全沒有察覺,還替他捂住傷口,還對他道謝。謝放神情漠然,車伕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作者有話要說:【進入作者專欄可點選“收藏起作者”,銅錢開了新文早知道=-=,感興趣的可以去戳一發~】銅錢專欄·電腦戳這銅錢專欄·爪機戳這連結失效的話可以戳藍色的作者名,進入可以看見收藏按鈕=—=還有微博連結:一枚銅錢-0-,喜歡的可以關注下☆、車伕離開了韓家,還給韓老爺寫了封信,保證不會再回橫州。拿到信的韓老爺頗覺好奇謝放是怎麼做的,謝放只是說道:“曉之以情,動之以……錢,沒有人不喜歡錢。”韓老爺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長——謝放果然是個貪財的人,所以知道用錢來打動人心。只是雖然車伕發誓不會再回來,然而韓老爺出門在家,還是會帶著四個護院,頗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味。瘋馬一事解決後,謝放卻得了病,倒也不是病,只是手上的傷不見好轉,每日也吃不下多少飯,聞葷便覺噁心。但韓府事多,便沒有去看大夫。他自己沒覺得瘦了,倒是阿卯這幾日都看在眼裡,一日比一日憔悴,人也瘦了許多。她幾次想提,可不知為何,謝放見了她,又冷冷淡淡的,交代完每日內宅事務就走,讓她沒有單獨跟他說話的機會。阿卯轉念一想大概是他太過操勞,畢竟韓府家大,要處理的事不少,他又剛任管家,定是因為太忙,那忙得人消瘦,也正常。這日她端了果點送去韓夫人那,從花園經過,隱約聽見有人聲調得意,不知道在說什麼。她向來不愛聽別人的秘密,反而加快腳步要過去,然而當“謝放”二字傳入耳中,她不自覺放慢腳步,再一聽,她就徹底停住了步子。只因那些話所說的事,讓她吃驚。“你也是壞,這麼捉弄人。”說話的人是翠蓉,那另一個……“我向來是伺候老爺的,憑什麼讓我去給他抓藥。”阿卯驀地往那盯去,是小六。“你也不怕謝放發現,你瞧瞧最近我們丰神俊朗的管家都瘦成什麼樣了。”“除了你,誰還會揭發我,所以翠蓉,你知道我是真心待你好的,連這種話都跟你說了。”“哼。”阿卯心頭一緊,那邊已經開始說起情話來,感情十分好的模樣。她怕他們突然從假山後出來,忙端著果點離開。只是她大概猜出了他們在說什麼事。她走得更快了一些,將果點送到夫人房裡就要出去,想將這件事告訴謝放,誰想又在廊道上就見到了謝放。聽腳步匆忙,踏在地上的腳步聲就顯得急促而且聲音略大,謝放往那看去,見是阿卯,他對她瞭解不深,但也知道她做事一向鎮定穩妥,此時看來卻有些焦急。自車伕一事後他有意疏遠她,約莫是因為愧疚,也是因為不願將她再捲進來。他和其他小廝丫鬟都能以管家身份相處,為何跟阿卯不行?這當然是可以的。所以如今與她單獨在廊道見面,面上也不見波瀾,以為她會像這幾日一樣打個招呼就過去。“謝管家。”出乎意料,阿卯喊住了他。謝放稍稍頓足,問道:“什麼事?”阿卯說道:“你不要再吃小六抓的藥了,去尋大夫開一貼新藥,自己抓,不要別人代拿。”謝放皺眉:“為什麼?”阿卯是對謝放有感激,但她也不想為了謝放得罪府裡其他下人,尤其是小六,如今